【高栾向】一场过往烟雨事(4)

栾云平学得快。慢慢地认识了字，读了很多他从前从未读过的书籍，了解了他从前看不到的思想，看到了他之前从未真正面对过的世界……明白了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苍生伛偻，苟活于世，而侵略者的坚船利炮成为了他们蔑视苍生的途径。
他忽然又想起那灼热的滚烫，只觉得那种感觉刚开始让人舒服让人沸腾，过后又静若流光暖如朝阳，回忆里能想到的都是深情……
是了，深情。
想到这里，栾云平忽然觉得之前的那些杂念在高峰的温柔以待之下都显得毫无意义。
那个深夜，和从前所有黑暗中的滚烫不同，栾云平头一次主动回应了高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从前一直想做的事。
跟随着抑制不住的心跳声和杂乱无章的呼吸声，他有一种从前的小半辈子都白活了的感觉。除了遇到高峰的这段时间。
高峰的反应有些惊讶，带着些许的不敢置信。他忽然觉得有些抑制不住腹腔内的气流，无法忍受栾云平这迷乱中的渴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暖阳初上，原本伫立在他心里的那片冷到极致的冰川逐渐开始融化，汇聚成一汩汩的水流。而后烈日炎炎，那片跟随了他小半辈子的冰川迅速消融，水流汇集在一起拧成一条河流，向前奔腾。突然前方出现一道悬崖，这洪流便刹不住闸了似的飞流直下。就像对高峰的感情，他再无法控制。

④（黑暗中无偏见）
早上栾云平要出门逛早市，高峰犯狗非要跟着一块去。
“咱俩去像个什么事儿？”
- “放心，人多了他们注意不到咱们”
- “万一人家看出来呢？”
高峰突然低下头嘟起嘴，俩手指头绞着衣角开始转圈：“你说的那个早市我还没怎么去过呢~你就说我是你弟弟行不行？”边说还边偷偷抬眼看栾云平的反应。
虽然高峰平时也少不了犯狗，可是犯成今早上这副小可怜模样的栾云平还真是头一回见。
栾云平瞥了那个犯狗的一眼，觉得实在拗不过他：“换衣服啊你倒是！”
高峰同志忽然抬起头来，之前委委屈屈的小眼神儿这会儿满是精神：“好！等等我，马上！”
俩人就这么手挽着手走在清晨洒满了阳光的街道上。高峰蹦跶着小跳步拖着后边因为刚起床所以浑身无力，甚至腰有点酸的栾云平。
俩人刚起床头发都没怎么细打理。高峰头上甚至还跳起来一缕呆毛，跟着他人一块蹦跶得欢快。
街道上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欢快的气息”
栾云平看着扯着他袖子往前走的高峰，清晨的朝阳的浅霞色的光落在他的肩头眉梢。栾云平只觉得在自己眼里面前这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