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这个面具，怎么会在你们手里？”(7)

他忽然清醒了一点，又想站起来：“别……别让那个和尚看见……”
李念整个倒在桌子上，不受控制地带着虚浮的微笑：“哪个？哪儿？你做什么梦呢……这哪有……哪有什么和尚……和尚都在庙里呢……”
鬼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你说得对……都在庙里呢……庙里……不好……”
“庙里……不好。”
他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句话，像在参一个话头。
说着说着，他好像成了个容器，喝下去的酒全漫出来，漫进眼睛里，触目所及一片水光，眼前下着漫无边际的大雨。

他眉心短促地一痛，如有针扎。
他用手指压了压，就一头栽在桌子上，到底也没想明白，庙里究竟有什么不好。
裴文德甫一落地，就觉身侧一阵阴风掠过，一掌探过去，周遭却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片杨树林，树上叶子已经要落尽了，只剩下枯瘦的枝干笔直地立着。
他一闪身握了禅杖，金光过处如一道闪电劈开夜色，瞬间将黑暗的树林照亮，可是能看到的仍然只是大片的树木，没有任何异常。
四周一片安静，只听得脚下树叶轻微的响动，仿佛那阵阴风只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