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5)

一棵巨大、茂盛而没有叶的植物，根部如水母一般，有节奏的收缩、舒张，上部分的枝条不停的蠕动，缠住翼龙—连同一条赠品。翼龙不停的挣扎，却有更多的枝条伸出，张牙舞爪，扭曲而怪异，直至没有了动静。不久，枝条慢地舒展开来，准备迎接下一顿美餐。
从故事中走出来的生物，有着巨大的翅膀、优雅的身形、层层叠叠的散发着温和光线的鳞片、高贵的犄角的生物，或者扭曲的、怪异的、臃肿的、空洞的、布满血管而令人作呕、毫无美感的、来自恐怖小说的怪物。。
具有现代抛光工艺、折射出刺眼光芒的、充满科技感的机械和由管道、齿轮、传动杆、电缆、巨大发动机组成的生命。
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玛雅、希腊等各种风格，由石头、木材、泥土、金属、水泥、玻璃和生物结构组成的建筑。
类似噪点、像素、反色、模糊、分形的图案与光斑。
在空中出现、扭曲、重复、翻转、折叠、消失。
前方的地面与垂直，屋顶正对着他们，行人与车辆在垂直的平面上移动，平面没有高过他们所在的建筑，一条河流从中经过，到达了最高点，在空中流向远方。
他们身处一栋现代风格的大厦，周围的地面覆盖着厚重的烟雾，高大建筑的上半部分显露出来，低矮的建筑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有什么生物在烟雾中游动，身后留下细长的痕迹。

“如果我不是在梦中，那么我肯定疯了。”
“没有比这更真实的现实，但这个宇宙的现实破碎程度已经快接近极限了。”
“什么极限？”
“描述宇宙现实混乱程度的极限，越过这个极限，宇宙将会有可能否定其自身。”
“这个天体是土星吗？”他指着天穹中最大的那颗星球。
“你可以这么称呼。”
“我们身在地球吗？”
“通常意义上来说是的。”
“这个世界土星代替了月球或？不！应该说地球成为了土星的卫星？”
“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有月球的，只不过现在我们在土星周围。”
“这个黑色的星球是黑洞吗。”
“是的，在某些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你要找的月球。”
“空中出现的这些物体和光斑呢？它们让我有些头晕。”
“有一些是现实存在的实物，有一些是光线在你眼中生成的图象，不过按照我们的理解，你说见所闻所感皆为真实。”
“前面重力方向发生了变化吗？”他看着一辆垂直向上开的汽车。
“是的，这条河会在空中流过60公里后回到地面。”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期望再睁开眼，能看见一个正常的世界。“我现在非常相信某刻我自身会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在现实中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