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6)

安顿好楷灿的Jeno来到辰乐房间。Jeno悄悄问“他怎么样了？”仁俊“没事，就是又睡过去了。大概是真的累了吧。”Jeno很自然的拉起仁俊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放心吧，辰乐不会有事的。出来吃点东西歇一会吧。”Jeno拉着仁俊的手往外走。仁俊不动。“Jeno，我……想守会他。总感觉只有看着他才能安心。”“那我帮你把东西拿进来吃吧。没做什么复杂的东西，渽民背来的泡菜馅的饺子。志晟说饿了，就给他煎了一袋。一起都分一点吃吧。”Jeno没等仁俊回答，就转身离开了。仁俊默默想想着也好，捏着被Jeno捏过的手，看着辰乐均匀的呼吸，和即使的睡梦中也没舒展开的眉头。一股莫名的无助感突然袭来。这都是些什么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突然生了事呢。他仍记得他见到老巫师那天，是一个特别冷特别冷的冬天。那段记忆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似乎依然能回忆起的有多冷。
单薄的棉衣根本不能抵御风雪。母亲和妹妹还在家里等着他去祖母家要点米。父亲已经被征兵征走了，朝廷还要打仗。明年春天的征兵单上还有他家的名字。妈妈总是看着自己哭。年幼的他不能理解什么叫满洲，不能理解什么叫入侵。他只知道，妈妈和妹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他该为这个家担起责任了。他曾设想过很多他离开这世界的方法，直到遇见了老巫师，才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老巫师许他照顾他母亲和他妹妹直到他们离世，许他保他们一世平安康健。而他则被老巫师带去了南方，遇见了辰乐。

辰乐的当年的家，对于当时的仁俊来说是想象都没有办法想象。虽然是冬天，屋子里也不是很冷。他还记得第一次进辰乐房间里是，闻道的沉水香的味道。这么多年了，真没再闻到那么纯的沉水香。银灰碳一点一点发散出热气，伴着沉水香环绕在整个屋子里。那是仁俊对当时辰乐家的最深刻的记忆了。辰乐的母亲满足了仁俊对于一个中年女性所以美好幻想的，温淑贤良，虽然旧居深闺却并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相夫教子都在尽自己所能的做到尽可能的最好。就连偶尔拈酸吃醋的姨娘能料理停当。在仁俊在辰乐家里住的那个冬天里，真心实意的待仁俊好。一应吃穿用度都跟辰乐一样，教他认字读书。仁俊快8岁了才算是在街头的老伯伯家开蒙了，上了10岁还没读完三字经。辰乐母亲见他跟不上私塾先生的进度，就自己亲自教导。不得不说，辰乐母亲一手管夫人梅花小楷写的是就算是今天的仁俊也不能写出来。
辰乐母亲唯一忧心的事情就是辰乐。乐乐是在当地邻里皆知的神童，5岁开蒙，10岁多一点的年纪连四书都快读完了。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程度。也许是天妒英才，11岁的一场大病，让他至今缠绵病榻。每天最大的活动就是下午仁俊放学回来，他俩一起练半个时辰的字。辰乐的字是一直是临的王羲之。但看着像的地方并不多，学了他的笔法但没有刻意拘泥于笔风。反而是随着年龄增长写出来自己的韵味，洒脱俊逸中有着两份硬朗的骨气。辰乐不是家中的嫡长子，亲哥哥早已考中功名外放为官。虽然如今是乱世，但也尽心尽力的做好一任地方父母官。但即使这样，老巫师提出来带走辰乐给他治病保他一世平安喜乐时，还是劝了大半个月。又硬生生的留过了年到了春里才依依惜别。老巫师领仁俊走的时候没有像要钱，这次却向辰乐母亲要了一笔巨款。要求他们照顾仁俊的家人直到他们回来。

“噔噔，room serv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