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一世3(3)

七窍流血，眸中瞳孔碎裂的好似要化成飞灰。汣倾注视着手中的断刀，又是咳嗽又是喃喃自语道：“哎呀，小黑，你可真是掉链子。劈了半天全劈我身上了是吗？”虽是责备之语，听来却显得颇为温柔，不知是因为太过虚弱还是如何。
手中断刀传来嗡鸣之声，似是委屈，又似是悲伤，更似欲要再战。
远处的九峰也是一副力竭之色，九峰已出八峰，这无影无形的第八峰乃是气锋，虽是挡住了那最后一刀，却也是锋芒紊乱，气劲四泄。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九峰望向远处的汣倾，苍老之声仿若天外而来：“汣倾，你要死了。”
汣倾却仿若未闻，在九峰看来，那远处的瘦削身影颇有一副英雄迟暮的意思，更是一声暗叹。袖袍微拂，他要结束这场厮杀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千丈之外突然传来吵闹之声。
定睛一看，只见汣倾此时满身鲜血，却是捧着那柄断掉的谦墨刀不停言语，语气之中还有那么一丝苦口婆心的味道。
“哎呀，小黑，你去休息一下吧，换人啦。”

“什么？你还要打？哎呀，不是我不让你打啊，你都快成废刀了，再打就真废了。”
“哈？你以为我想让我家那娘娘腔出来，怪我不能打？你是不是有病？”
刀身嗡鸣之间仿佛和汣倾吵了起来。
这种场合，这种境地，这些话在九峰听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不管是汣倾像个疯子一样和一柄断刀吵闹，还是他口中的娘娘腔，都让九峰一阵惊疑。
毫无前兆的，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一刹过后，清风变成了狂风；又是一刹，狂风变成了飓风；飓风变成了锋刃。
瞬息之间，气锋袭来。
望着汣倾的身影，九峰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下一刻，就在他以为之前一切都是那个疯子的疯言疯语，那个疯子就要死了的时候。异变陡生！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炫乱的华彩。远处的那名男子，又是一样的潇洒一挥，那阵飓风便就这样散去了，化成了缕缕清风，将那名男子漆黑的长发吹得飘荡起来。
这样的场景和之前一样随意，一样令九峰错愕。只是和先前不一样的是，谦墨不在，男子手中所执变成了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