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问卜

余常这些日子都很忙，忙着去识字，去认李老头神神秘秘塞给少年一本名为观山图上的字。
以至于就连碑城老泼皮兵卒拖欠的帐都忘记了去讨。
观山图，上下两篇，六章十八节，三千八百余字。
余常所能知的，现在也只学到观字上篇第一章第二节，述南方诸山始落地脉之走向，山形山貌辅之湖川所成气势命数。
所谓山水皆有灵，物华天宝夺造化之钟灵对于人畜亦或是鬼神都有莫大关系，反之亦然。
少年时所心生向往，如今终能如愿，自然是更加热络，也放在心上，虽然少年从来不在嘴上承认对于这些事的热爱。
余常捧着那本名为观山海的破书，老人便逐字逐句讲解，深入浅出，一人说的认真，一人听的真切，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这两日碑城的天并算不上多好，晴过一两日，又是阴沉满天，将又会风雪将至。
老人越发显得老态，偶尔间的咳嗽，透露出的是说不尽的死气与疲态。每日入碑林，老人的坚守是少年难以理解的，少年不明白，老人不说余常便不问。
马蹄轻踩积雪，碑城中有外人入林，余常未曾发觉，老人微微抬头。
直到小城那位新晋青年校尉牵马走到近前，余常转头就看到那位带刀校尉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