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谋杀(2)

我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样娇小柔弱的女孩儿——她父亲除外。应当说她父亲都不算是个人，那就是渣滓，在外做生意不顺回家便来打骂妻女发泄，这样也能叫人？
后来她父亲醉酒溺死了。我们一众街坊都暗暗觉得这人罪有应得。
黎冰的母亲艰难度日将黎冰拉扯大，我毕业后进入警队工作，虽然心里拿她当小妹妹看待，却因为平时太忙不再关注她的事，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你刚刚说，你杀了谁？”
“鲍老师……”
我为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杯热水，姐姐被惊醒了，打着呵欠开了客厅的白炽灯来问情况，看到黎冰的情况吓得双目圆瞪，差点就要尖叫出声；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姐姐的嘴让她回房间，她惊恐地直点头，转身带上了房门。

“你为什么杀他？”
“他、他——”
黎冰垂着头，吧嗒掉下两颗泪珠，忽而一抬眼，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瞳眸望着我，就像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怯弱忧惧。
“哥哥，我害怕……”
——我问不下去。
借了我爸的车，我载着黎冰向局里赶去。路上给队长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一转头发现黎冰歪了身子靠着车窗玻璃，明明那些血迹与雨水该随着车里的空调渐渐干涸，却还是不断有黏稠的血滴沿着两条腿沾在脚垫上。
我猛踩刹车临时停靠，揭开黎冰身上的裙子仔细查看，向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