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随笔》第一篇第1话：古墓黄金(4)

三人商量了一小会，给小姑取名叫慧英，一个现在看起来土掉渣的名字。
小姑又哭了起来，老道士没哄她，问曾祖要了一碗水，从破烂的藏青大褂里摸出一团黄纸，竟是张皱巴巴的纸符，用朱砂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双手在符头一搓，符尾就着起火来。
“是变戏法的！”几个孩子大呼小叫，爷爷瞪了他们一眼，个个都不敢吱声，唯有大伯吱唔出一句，不会是神仙下凡来救小妹的吧。
一张黄纸烧成灰，飘在清水上，老道士嗡嗡的念着咒语，纸灰在水里和开，老道士让奶奶把这碗水拿去当药煎了，奶奶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头接碗去煎水。
我的父亲，当时十四五岁，比大伯稍小，男丁里排行老二，名叫陈雨海，他兴冲冲的说道：“老爷爷，您是变戏法的么？不不不，课本里提过，这个在外面好像叫啥，叫啥魔术师。”
父亲好学，成绩很好，但家里孩子多，吃饭都不容易，供孩子上上小学还成，再往上读就难了，奶奶是继母，没有电视上那么可恶，也算不得多亲切，还是曾祖坚持，让父亲念书到初二才辍学。据我父亲说，当时学校极力挽留，说他是好苗子，学费都可以报销一半，但另一半也闹不住啊，何况家里需要劳力，父亲只能回家和伯父一道放牛砍柴。

一碗泡了符纸的清水被煎成了黑糊糊，只剩下个碗底，奶奶很吃惊，这才多久啊，一碗水怎么就煎完了，赶忙要去加水，被老道士拦下来，说就是要这些黑糊糊。
爷爷问这是什么东西，老道士解释，这是保命符，吃了可以保平安，慧英这孩子身体不好不仅是因为难产，还因为沾了邪门的东西。
我父亲抢着说，那是封建迷信，要打倒牛鬼蛇神，老道士目光一黯，曾祖连忙呵斥父亲不要乱说。
让自家闺女吃一些奇怪的黑糊糊，爷爷实在不放心，但是曾祖没开口，又不敢贸然说什么，从小被曾祖严格教育，爷爷对自家孩子很凶，对家里唯一的长辈又很乖巧。
“劳烦刘老哥了。”曾祖叹了一声气，他学过中医，用偏方都觉得落了下乘，这回可好，弄了一张保命符煎的黑糊，他不信毛列那一套，也觉得这东西不靠谱，但不靠谱也没法呀，自己这孙女是真的要保不住命了，送到县城去医治？家里可没那条件。
曾祖警告爷爷奶奶，说不管慧英出了什么事，都不能为难刘老哥，这一碗底的黑糊糊，当就给小姑喂下去了，说来奇怪，哭闹起来的小姑连奶水都不喝，这一团黑糊糊竟然吃得干干净净。
曾祖看了爷爷奶奶几眼，说：“苦我们没关系，不能苦了孩子，家里已经七个孩子了，带上慧英，八个孩子里藕莲你生了四个，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