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随笔》第一篇第1话：古墓黄金(2)

据我父亲说，我的亲奶奶死得早，大概在我父亲才六七岁的时候就喝农药自杀了，说是被我爷爷气的，当时年纪最大的大伯也不到十岁，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爷爷才知道。
奶奶去世后，爷爷又娶了个老婆，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跳了几年，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故事从这里开始。
1968年初春，高山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穿着藏青色破大褂的老头出现在村民们的视野中，老头看上去有七十来岁，天气尚冷他却穿的单薄，手上脸上都有瘀伤，头发束了发髻，倒是打理得很干净。
村民们很警惕，没有去盘问，也没有将老人赶走，个个冷眼旁观，直到老人昏倒在地上。
老人是被曾祖和爷爷抬回家的，给他裹了层破絮被，放到烧菜的火炕边，喊大伢子添些柴火，也就是我大伯父，名字叫陈福海，这时候估摸有十六七岁了，是家里的劳力。
家里没啥吃食，就给老人灌了些凉水，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在炕边瑟瑟发抖，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他张口道谢，说的一口标准普通话，伯父瞪了瞪眼，听不太懂，自顾自的添柴，爷爷用力拍了下伯父的脑门，骂道：“败家狗子，省着点烧。”
这一片都说的东城方言，老一辈的听不大懂普通话，那些上过学的孩子倒是懂得，只不过我大伯父一向贪玩，家里给了他读书的条件，也就上到三年级。

爷爷游手好闲，年轻时书读得不少，普通话说起来一股子方言的味道，倒也算说得流利，三两句问清了老人的来历，告诉孩子们说，这老头名叫刘鸿道，是浙江逃难来的，本身是个道士，道观被人给砸了，还把人抓起来批斗，扔到猪圈里，饿了给个窝头，渴了和猪抢水喝。
伯父和几个小娃娃都担忧起来，批斗的故事听了不少，当年的地主就在其列，曾祖虽然从江西跑到了福建，未必能逃过清算。
屋里传出哭喊声，奶奶抱着个婴儿一脸着急的来找爷爷，慌神得很，说这小妮哭起来怎么哄都没用，喂奶也不喝，爷爷又是大骂，说哄孩子是娘们的事，找他这大老爷们算什么。
二奶奶怀中抱的是我小姑，是家族中我最后一位长辈，不过我没见过她，十多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得很可怜。
老道士刘鸿道起身看了看孩子，伸手摸摸额头，没发烫，他倒蹙起眉，轻轻拍拍孩子的脸颊，爷爷有些不悦，这是我女儿，你个没落的老道士瞎折腾什么。
“陈先生，有件事贫道不知当说不当说。”老道士皱着眉这般说道。
老道士的年纪比曾祖还大一些，曾祖客气的称他刘老哥，让他但说无妨，老道士眉头是皱了又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爷爷脾气躁，正准备说话，被曾祖按下来，老道士犹豫了许久，下决心似的一咬牙，说：“陈先生你们一家人救贫道一命，大恩难以回报，本不该说些晦气话，但一些话憋在胃里，老道我更过意不去，小陈你别生气，贫道就直说了吧，这个女娃娃，很难活过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