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垚】骤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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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没有署名，但是路垚认出那个信封是沙逊银行的专用信封，乔楚生派人排查了许久，发现有个员工买了今天下午的船票。于是一行人火速赶往码头，来得及时，把人抓了回来。审讯的时候路垚问他何必大费周章把罪名嫁祸给毫不相关的瑶琴还牵扯到码头无辜的人时，那人扯着嘴角笑，“无辜？那些人和那个该死的洋人沆瀣一气，害死我老婆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辜呢？”“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害死了你老婆？”乔楚生板着脸面色阴沉。“两年前，那个洋人来了沙逊，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他暗中牵了条码头的生意，让那些人帮他做事，赚了一大笔。之后又天天往长三堂跑挥霍无度，我老婆因为我见过他几面，没想到这个杂种还想玷污她！我有次不在家，他跑到我家里骗我老婆说我在长三堂出了事，他收买了长三堂的那群莺莺燕燕，把我老婆骗到房里，我想应该是我老婆誓死不从，他就把人给杀了。
我回家还是从邻居那儿知道我老婆和这个杂碎去了长三堂，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他逼迫我不让我报案，我还是报案了，但是有什么用！这案子还不是被他压了下来！我老婆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怎么就无辜！”那人越说越气愤，阿斗在一旁把人按住，才略微冷静了点。乔楚生放下胳膊起身，整了整领子，说道：“其他人无不无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瑶琴两年前还没去长三堂呢。无论当年如何，如今你犯了事，杀了人，就得付出代价，更何况你还牵连到了别人。两年前的案子我也没法帮你，这洋人死有余辜，但你也逃不脱法律制裁。阿斗，把人带下去吧。”“乔探长，人人皆知你屡破奇案在这探长的位置上坐的稳当，但你真的就问心无愧吗？”那人被押着离开的时候，转过头朝乔楚生问了这最后一个问题。乔楚生低头静默了几秒，随后抬眼，眼神坚定但又复杂，“至少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里，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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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很快结案，乔楚生和路垚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大堆东西当晚餐，摆开铺了满满一桌子。路垚见他发愣，便也放下了筷子。“老乔，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乔楚生晃神，“啊？怎么不吃了？”路垚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老乔，你的过去如何我不清楚，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也许你以前杀过人，但是在我心里，至少根据我看到的一切事实判断，你在这个租界探长的位置上坐得端端正正。你问心无愧。”乔楚生没答话，半晌轻笑了一声，拿着筷子给路垚夹菜，“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路垚却是按住他的手腕，眼里好像盛满了情绪：“老乔，昨天晚上我也没睡着。”乔楚生顿住，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之前很多次也是，我知道你拿开我的胳膊，知道你帮我盖好被子，也知道你很多次想靠近我又收回了手，老乔，我知道，我都知道。”路垚顺势起身把乔楚生的筷子夺下，拉着他的手腕将二人的距离缩短，他看到乔楚生眼神有一瞬明显的慌乱，随即轻笑俯身，在乔楚生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