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生死不渝(2)

他愧疚地将耳朵抵在对方的嘴边，想一个人独占世间最动人的声音。
“照顾...小，小舅...一定......我...”
我爱你。
终究是没说出口。
雪山之巅，一声悲鸣划破静寂，划穿一颗跳动的心。
俞风城丢了魂。
每天该训练训练，该考核考核，成绩一点儿不落下，非说哪里跟其他人不同，就是他太拼命。
只有陈靖知道一点儿实情。
是夜，陈靖被俞风城叫去，还被要求带上针线。
等燕少榛睡下后，陈靖出去敲了敲门。
“班长，进来吧。”
俞风城坐在白新羽的床铺上，身边堆满了他们常穿的黑背心。
陈靖盯着他的脸。
“班长，我-”他突然哽咽一声，“谢谢你，把东西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陈靖明白，他这是想新羽了。谁不想呢，让人又恨又爱的小东西。
他把怀里的针线一股脑地全推给俞风城，抹抹眼睛，坐在对面的床上。
俞风城不会做针线活，抓起一件衣服就开始缝，针脚歪歪扭扭的，跟白新羽哭的时候一样丑。

白，新，羽......
陈靖走了，他熬了一整夜。
雪豹大队又出了任务。
和一年前一样的地点，昆仑雪山。
俞风城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仍是一颗流弹，目标是霍乔。
白新羽让他照顾好小舅，目的很简单，他觉得自己给不了俞风城什么，但霍乔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到死都认为，霍乔在俞风城心里比自己重要。
俞风城把霍乔挡的严严实实，也同那天的白新羽牺牲。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霍乔，求他好好活下去，求他不要像自己和白新羽一样傻。
他用仅存的意识死死地捂住心口，手掌压下去，还有密密麻麻的刺痛。
那是绣有白新羽的地方。
陈靖第一次来墓前看望俞风城。
当初没有把白新羽的身体弄丢，是俞风城一直坚持要带回来。
他拿出一件件黑色背心，无一例外地，心口的位置都是白新羽的名字。
燕少榛没有上前，在背后看着他。
陈靖抚摸着碑上的文字，像个孩子般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