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华（二十七）(4)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她真的离开我们了？”Daffy很冷静地强调了一遍，但声音明显在颤抖。
“12月30日。”我静静地回答，仿佛我是冷酷的司命，就这样让一个人的生命画了日期。
良久，是没人愿意打破的沉默。
他忽然蹲下身，努力地注视着眼前的所有景象，就好像是要把一切都刻进脑子里一样，专注的让人不忍打扰。
我转身准备离开，忽然被他叫住。
“我会好好安慰Leslie的。”他的声音很温暖，是我熟悉的可以给人依靠的温柔。
“我知道。”我尽量装着轻松地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天结束的匆忙，她穿着一袭婚纱踏入高台阶后的门以后，便被直送往医院，我们只见了那一面，她紧紧拥抱着我，让我好好努力，她看好我。
“我会记着你给我的礼物的，我很喜欢你。”她笑得依旧那样明朗灿烂。
我怕再多待一秒就克制不了自己，急忙深深鞠躬，告诉她我也很爱她。

她笑着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她很幸福。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不久后，我在SM宽大的练习室看到了报道字字珠玑。
12月30日，不差一分一毫。
我按了Leslie的电话号码至少五次，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只知道那篇报道上为数不多的我认识的几个韩文里，在一张黑白照片下，是他站在第一排向他最亲爱的妹妹深深鞠躬，我看得到他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
跟那个更残忍的时空的4月1日，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人，却换不了悲伤。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但全程冷静地出奇，只是借着酒意凝望玻璃窗外的首尔大道，黑云压顶，细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