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中的涂污之羽（2）(9)

“什么？”
“好吧，总之不要告诉老师。”
“我该知道什么，告诉我，不然我就告诉老师。”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口吻就像个小学生。
“你怎么能……这么……无赖！”她仿佛被抓住了把柄，气恼不已。
“快告诉我。”我有些强硬地说。
“你真的想知道吗？”
“想。”
“你能发誓不会厌恶我吗？”
“我发誓。”
“其实我……”她犹豫了一下，低头不再看我，“我不想告诉你。”
“是吗，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如果你觉得生气，那我也我可奈何。”她将手中的那包辣条攥紧，“我只能说所谓的誓言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就像我之前打比方说自己是同性恋时，你的第一反应是装高尚，但脑子里已经给出判断一样，我怕你知道我的秘密后，会继续装高尚，所以……”
我在她喃喃自语了好一阵子后，伸手从她手中的零食袋里抽出了一根辣条，零嘴，一口吃下。“我看就这么着吧，图灵为了讨好同事，不仅送苹果，还讲了个笑话呢。你要让我保密，请我吃辣条以外，是不是还要表示些什么？”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抬头看向我，眼神无辜得让我不忍心。
“嗯……”我思索了一会儿，指了指放在她身边的小提箱，“用你的双簧管吹一曲吧。”
“这里?现在？”她转头扫了一眼四周。此时光线昏暗，夕阳的大部分已掩于地平线下，只剩下火红的半圆轮廓，人们已经到回家吃饭的时间，路上偶尔经过车辆，路边的行人三三两两。
“对，就这。”我坐在长椅上，离她很近。
“能麻烦别靠这么近吗？”
“为什么，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没，但如果说我身上有呢？”
“我觉得没有。”
“哎……觉得啊。”
她将长椅上的书包和小提箱放在地上，腾出空间，坐在长椅的边缘，微微远离我，随即打开小提箱，将里面分为三段的双簧管小心翼翼地组装好，最后从裙口袋里掏出那个棕色皮面的长扁盒子，打开，取出一枚簧片，将其插在双簧管的首端。
“你想听什么？”她扭头问我，与我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低下头来。
“随便，只要你拿手的就行。”我期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