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塔山(2)

哦，那是他的心。
接下来的节目照常进行，可是二人都没有之前那个节奏了，王九龙甚至连笑容都挤不出来。鞠躬下台后两人并肩坐着沉默，四周的气氛安静的只剩二人的呼吸声。
最终王九龙先开口打破了凝结起的空气，艰涩的开口“老大婚期定了吗？”
“定了，今年。”
“那挺好的，以后就不能再打你那么狠了，待会嫂子心疼了。”王九龙故作轻松的扯出一丝笑。
“不会的，说不定她还会劝你使劲打。”
气氛再次沉寂，二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那天你会来吗？”张九龄突然开口。
“老大结婚我肯定是要去的，讨一杯喜酒。”
“放心少不了你的”
或许是沉浸在回忆里的时间太久了，回过神来已经开始敬酒了，王九龙看着不远处笑魇如花的新娘，旁边那个是贯穿了他整个青春的人，他见过那人最丑的样子，也见过他喝醉的样子，还有他站在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只有这个模样的张九龄他是第一次见。
也不是，其实见过很多次，但都是在梦里。
王九龙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几杯酒下了肚，因为喝的急等新娘新郎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微醺了。张九龄看他那样有点心疼本来准备意思意思得了，还没开口对面那人先一杯酒下了肚，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九龄伸手去拦，王九龙推开了那双手笑道“我敬哥哥嫂子一杯，祝您二位百年好合。”仰头一杯白酒下了肚，又满上一杯。
“这一杯祝老大嫂子早生贵子，”辛辣的味道再一次顺着食管流进胃里，灼烧翻滚，就像这些年隐忍的情意在此刻热烈且伤人。
伸手准备再续一杯，张九龄有点着急伸手去抢“你当这是凉白开呢，王九龙这他妈是酒！”
王九龙抬起头，原本明亮纯净的眼睛此时透着一股醉酒后的迷离带着一层雾气，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指望被人带回去给他一个家。
张九龄有些不忍，叫旁边的师兄弟帮忙把他扶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的王九龙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师兄弟们看他这样也都出去了。听见门关上后，面对偌大的房间憋了三个月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尽数落下。
从今天起台下的张九龄再也不属于我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还会有孩子，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直男所以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九龙听到了开门声，还没来得及擦眼泪只能转头把脸埋进被子里装睡。那人走到床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的默契王九龙已经认出是张九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