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千年的魂(2)

他茫茫然许久，从落进忘川到现在的糊涂似一下消了，猛然醒了过来恢复了神智。
他唯唯诺诺，对凤先生做了辑，出了那第一声。凤先生。
凤先生眉头松了，似乎觉得不错。
以后凤凰只代表了活，我是只管死的，就是凤死。
凤先生说的名在人间要多不吉利有多不吉利。
你叫什么？凤先生问他。
他诚惶诚恐还躬下腰。我在忘川洗过魂，前生已无。先生赐名就好。
凤先生说。姓有百家。最常见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那就张三吧。
张三一顿，欲言又止。
凤先生看出来了，叫他说。
张三温吞道。凤先生是不是随意了？
凤先生说。谁叫你看着确实最普通。
这是张三被驳地第一回。唔。
隔了百年又百年，凤先生给那些鬼魂取完了百家姓，留在身边的却还是张三。

凤先生说。你早可以去。
张三喜欢这。他听懂凤先生的意，却不想。就推托。我去尘世就得喝孟婆汤，凤先生自己也不出门，别人就忘了您了。
凤先生淡然。我打选死，就没人记得的事。
张三知道自己犯了禁，闭上了嘴。
凤先生自那后也不要他了，换了喜好，他看张三不顺眼，腻了心思地刻薄他。
凤先生说。我现在最喜欢活的，你给我变一个就留你下来，你呆多久我都留。
张三明白了，跪下，给凤先生两拜。第三拜是给父母。凤先生，我去人间见不到您，就这两拜。
凤先生神色多少淡了下来。去吧，我不送你。
张三问。凤先生会忘了我吗？
凤先生躺在长榻上合眼。有什么好记得的，我等的来谁吗。
凤先生说。去吧，投了胎你以后也不叫这个名了，我记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