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莲隐旧事(10)

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月在中天。舒一口气，觉得仿佛刚做了一个很圆满的梦。梦里只有我和阿庆，快乐得单纯，心中充满了喜悦。
阿庆。阿庆？
我一怔。转过头看他。他从睡中醒来。
嗯？
月亮上的云散了又聚了。
繁华路长春梦短。到扬州了。
他停车给我买来了一盏翠绿的风车，一小束香极的白茉莉。
仿佛遥远的梦都回来了。
娘，别卖小莲。小莲乖。
隆隆的马车声过去，穿灰衣的小女孩早消逝不见了。

最好的时候便是下午。吃过饭过去一个时辰多的时候。整个世界又静又凉。
院子里是一片光明，不耀眼，但物物生光。石榴花红得明净，花影匝地。人在屋里坐着，枕席和帘子都是竹子的绿。光透过来就显得阴阴的。
世界静得像是我自己的。
小莲。
嗯。我最喜欢这个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
哪里安静了，蝉叫声好大。
把夏天都叫得静了。
小莲的艳丽安静是带着点肃杀的。
月娘穿红是按照所谓礼制的要求才穿的，红得古板。但却是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