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三爷24.(3)

这是女子的外衣啊。
孟鹤堂想着，微微凑近深吸一口气。
还有香味呢。
孟鹤堂故作轻松扯扯嘴角，可却笑不出来，拉着外套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外套香气依旧，看样子并没有留下很久，昨晚，恐怕……思及此，孟鹤堂脑中陡然响起春嫂的话：
……九良真的长大了
……身边也不是没有过女人
……让他成家
成家……
孟鹤堂紧皱着眉，算着九良的岁数，也有二十好几了，是该成家立业了。或许是九良跟春嫂提过？要不春嫂也不至于这样说，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或许是害羞？这种事情，确实是嫂子出面比较方便。
真好啊，孟鹤堂想着，九良要成家，自己当然是高兴的……
可是哪里怪怪的？孟鹤堂怀疑起自己心里头的感觉，这可不是高兴，反倒很是难受。

成家……
孟鹤堂咂摸着这两个字，本该是理所应当的字眼，可怎么心底就这么不愿意呢。
“放手！”突然一声尖利的呵斥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孟鹤堂的思绪，猛然一声吓了他一哆嗦，拽下了外套，连忙接住，这还未反应就被人推至一边，外套也被抢走，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顿数落：“我们姑娘这衣服可是三爷送的舶来品，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抓着它，不列颠的知道吗？你听过吗？弄坏了你陪的起吗……”
孟鹤堂被推开本是窝着火的，可那句“三爷送的”硬生生钻进他的脑袋，砸得脑子嗡嗡作响，哪还有力气生气呢？呆呆看着眼前这个老妈子仗势欺人的嘴脸，心里发疼，一时之间如泄了气般，什么也不想说，转头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床，想着昨晚这床上可能发生的画面，又想着九良不回家的每个夜晚，亦或是过去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每个日夜……越发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