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说】特别节目 是长久的告别 愿诸君安好 （《恶意》部分 《爱与泪》 《末白》）(9)

修果觉得米多病了，他决定明早带他去医院。米多捧起手机，两只手缓缓抬起，手机在灯光下，那狰狞的外观更加明显，修果捂着鼻子，没有说话。
“为什么......”
“什么东西？”修果轻轻地问。
“为什么你这么......毒辣。”米多咳嗽了一下，抬起头时，眼角多了抹透明。在灯光下清晰。
修果静静看着他，他睁开眼，但还是朦胧的模样。
“我明明不是那样喜欢她，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这句话说得很艰难，似乎从记忆中极为不愿回顾的地方，硬生生扣出的话语。
“你为什么这么毒辣......”眼里的透明成了液体。睡着的米多望着修果，泛红的眼睛，同样揉碎的神情。修果想起了那个男孩。
你自己都有问题呀，为什么还能......
修果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他，他也看他。
“你为什么这么毒辣！”修果吓了一跳，往后跌坐。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明明没有的事情啊，明明不该发生的事情......”
米多顿了顿，落下的液体淋湿了衬衫。修果想起雨季里来不及抢救的衣服，在屋外随风飘扬，好像不自觉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现在他也走了......她也走了......”米多不再说什么，他低下头，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这是弱者的共性吗？修果不禁思考，但他很快停下了。他想起被剪过的照片，慌乱中拿过那本相册，好在米多没什么反应，看样子坐着睡着了。修果打开那本相册，几乎空白的相册，他只找到一张毕业照，一张很久以前的歌手，还有的。就是残破的照片。
那是张画满了细密的红线的照片，而且是棕红色。修果想到了手机。头部的确被裁减了，剪得很干净，但照片并不完美，它曾被揉皱过无数次，还带有淡淡的塑料味。看样子还进过垃圾桶。
他很想扔掉它，却又狗一般捡回来了。修果浮现出米多披着雨衣翻垃圾桶的场景，他不由得一阵阵发寒。相册合上，他注视着米多发愣。
我是个没用的人，我实事求是。可总有人说，主动自嘲的人，多半是不愿受到别人的讥讽，于是自己先行。有的人说我机灵过头，有人称我逃避主义。算是比较常见了。他们劝我善良，把自己摆在说教的位置上，逐渐上头。
“你看，你描写的情感那么细腻，说明感情不一般呀你肯定......”
我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紧紧掐住，他的面色开始变化，面容扭曲起来，像是一幅彷徨的抽象艺术。我没有松手，看着他发青发紫，到雪一般的白，我的内心也下起雪来，呕吐感随着冰冷的雪花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