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山的路(3)

“三年前了。”雪温顺的把头往小一怀里蹭。
“你小时经常让我帮你清洗，后来却不让了，却是为何啊？”小一问出了这个他疑惑已久的问题。
“还…还不是因为…哼！我不说了。”
雪怄气似的转过身子，却更加方便小一为她清洗背部。
小一见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良久，却是依旧想不明白，便也不再询问。
良久，一人一狼离开小溪。
“这次真的要走啦！”小一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雪的头。
“让我最后把你送下山吧。”雪低沉的说道。
“好！”小一答道。随即便翻身骑在了狼背上。
月光下，雪白的狼，与坐在它身上的少年，开始疾驰向山下而去。
斗笠蓑衣已弃置，一身青衣道袍，跨坐在白狼背上，泥泞的山道，在雪矫健的步履之下并无任何难度。
坐在狼背上，四周风景疾驰而过，虽然看不清一草一木，却早已在这十八年来印入脑海，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闪过：那一次次与雪在山林中的欢笑嬉戏、在师傅的监督下苦练身手、偷吃过的野果、日日朝拜的祖师……逐渐交织成了永恒的不舍。

再长的旅途，终究有终点。随着雪慢慢减速，一人一狼也来到了山脚之下，小一站立在雪的旁边，东方隐有鱼肚泛白，正当小一打算离开之时，一声苍老而有威严的声音自山顶传来：
“此刻，我允你解开第一层封印。”
小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向山脚叩首，高声道：“谢师尊！”
随即便盘膝而坐，面朝东，周边升起无声的气流，一层金光涟漪般从周身向四周散开。少顷，小一再次起身，似与刚才有些不同。
“那…我走了。”虽看似少年老成，但在这分别时刻，小一却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嗯。”雪低声呢喃一声。
东方晨间的第一缕艳阳，铺洒在少年与白狼的身上。
山川、草木、少年与狼、晨起的鸟儿轻声鸣、山涧小溪潺潺水，勾勒出了一副永恒的画卷。而那少年的背影，亦渐渐远去，直至迈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