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山的路(2)

“师尊，小一此去若能活命，再回来做您坐下一名顽童吧！”
人影如此说道。
足下草鞋已经被泥沾满，更添湿滑，外部条件虽然恶劣，但是小一却并不慌张，脚下步伐没有丝毫紊乱，待到走至半山腰，突然停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该去跟她道别了。”
咻！小一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唳响，传到远方。
一声声大地震动的声音开始传来，似是在回应着小一。不多时，两道幽幽的绿光逐渐靠近，一道狼影也渐渐显出了身形。
“要走了吗？我跟你一起去。”激动的声音带着欣喜。
一只狼口吐人言，然而小一没有丝毫的惊讶。
“雪，现在还不能带你与我一起走，你在山上等我，待我下次回来，与你化形，再带你下山，好不好？”小一轻声说道。
“嗷～雪这个名字是你予我的，既然你要离开，为何不带我走？”说罢，走至小一身边用狼头磨蹭小一。
“不行！”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小一还是拒绝了。
“我此去自己能否存活还未可知，怎能让你与我一起？况且，若是你尚未化形就能口吐人言之事暴露，又会有多少人觊觎于你？这件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呜～”雪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狼头越发的低垂，眼眸中似有晶莹流动。
见状，小一也心有不忍，蹲下身子，拿掉头上戴着的斗笠，伸手轻抚雪的皮毛。
“乖，我保证我会回来接你，并且以后永远都不分开。”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人手与狼爪相碰，似是小孩拉勾，而天上雨丝停下，一层银白洒下，见证了两人的誓约。
“小一？”雪轻轻唤道。
“嗯？”
“再帮我清洗一次身体好吗？”说完，头部低垂，眼睛躲躲闪闪不敢去看小一，虽是狼，却好似娇羞的少女，羞红了三月的红花。
姑娘何羞红至此，恰似胭脂上两腮。
一人一兽，常人看去异常诡异，但对二者来说却是分外的温馨。
已经不再下雨，拿掉斗笠，去掉蓑衣，露出了身上那略微有些破烂的道袍，月光没有了斗笠的遮掩，照在了小一脸上，面容更是显得清秀俊朗。
疏影横斜水清浅，白狼横卧，人影蹲伏，清凉的水从少年掌中扬起，洗去白狼身上点点泥垢。
“雪，上一次这样为你清洗身体是多久之前了？”小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