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吸血鬼·张九龄(4)

那个从未拿正眼瞧我的人听见这话之后猛然抬头，定定地瞧着我，眼神晦暗莫测叫我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在我被他无言的注视弄得如坐针毡的时候，他忽然又垂下眼睛恢复平淡的叙事语气。
“她若真有什么伤害我的事，大概就是非要我吃她做的饭吧，吸血鬼的味觉和嗅觉总是比人类灵敏许多，因此她每次不是多放盐就是少放了醋，总之难吃得我宁愿吃青梨填肚子。”
“后来我自己学会做饭之后就好多了，不过每回我吃饭的时候，她总爱趴在餐桌上问我人类食物的滋味如何。”
“这十年里，我学会的事数都数不过来，而她学会的唯一一项技能就是使唤我。”

他一提到那个女人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连眼神是遮盖不住的温柔。
“有一回，她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老师问她是不是我的妈妈，她气得差点暴走。”
“我以为她是觉得老师把她说老了，谁知道她却说自己大了我四百多岁，当我祖宗都绰绰有余。”
张九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好像从来不在意我的存在，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的回忆里。
我又重新抬手去抚摸相片上女人的脸，脑海里构架着张九龄描述的画面，忽略她的身份，这无疑是个最温馨不过的故事。
“她为什么没有转化你呢？”
我煞风景的提问将他从温馨的回忆撕扯回血淋淋的现实，他冷着脸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