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带油的五花肉(3)
2023-05-17 来源:百合文库
酒肉朋友们有常去的餐厅,不多,但无一不是老板出门迎客,毕恭毕敬,拿出今天刚到的货单,问他们用什么方法做。所以我每次跟在后面,基本没有吃过不好吃的菜,有时候不小心踩雷了,叫来服务员,再叫来经理,再叫来厨师,一通理论,最后都是对方面红耳赤,心服口服。
那时我基本每天都在外面的饭馆吃晚饭,即使是小时候长身体,也吃得身材肥肿,脸上冒油。后来长大了再回想,长胖的原因倒不一定是那些一盘盘端上来的肉菜,或是什么久煮的干锅肥肠之类的,而是我每次在大快朵颐之后,我都会乘上一碗米饭,再用公勺把那些菜盘底的肉汤和爆油刮进自己碗里,拌着饭吃,那种咸辣鲜香,直到我长大之后也没尝到过更好的味道。不过很多年之后的一个夏天,我在一次课堂上知道,那样吃是最长胖的。那时我已很多年没有见过我爸的酒肉朋友们,也不再知道他们的近况,我爸应该知道,但他也很久没有再见过他的酒肉朋友们了。自从有一个下午,我父亲决定离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辞去他在酒店的工作,去做些生意。我依旧生活在这个城市,但我不再有我爸酒肉朋友的饭局。我开始长高,先前吃胖的身材,全部都被抽条的身高吸收掉,我的饭量依然没减,但吃的东西开始变轻淡了起来,我常常会怀念那时候饭局上的油泼饭,腻嘴,重口,回味无穷。
偶尔有时候,那些酒肉朋友会带些东西都家里来,我爸让我少说话,我也从来不多问,倒是来的酒肉朋友们都变胖了不少,从壮硕的身材变得臃肿,脸上的中年皱纹也被脂肪撑平。来的绝大多数都是货佬们,手里提的东西也都是各自经营的货品,也无珍贵稀少之说。我记得的那些在酒店工作的经理们,倒没有什么来的,也没什么来的必要,家里通常只有我一个人。又过了几个冬天,我爸回到这个城市过年,那时他已经不再打麻将,每日的精力除了在工作上,业余时间都在盯着股票的交易软件。那次我爸的酒肉朋友再次聚会,我爸自然也带上我去。这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爸把车开得很慢,怕一个不注意就车就滑出去。银色盖浇在黑色的城市上,无数碎粒试图为她调味。去的依旧是看上去就很辣的饭馆,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对夫妻在了。那对夫妻是以前我爸工作酒店的领导,丈夫读了很多书,是知识分子,看上去精瘦能干,和我这种小辈说话也非常亲和,他在那家酒店干了一辈子,既能抽烟又能喝酒,非常受老板的喜欢。
那时我基本每天都在外面的饭馆吃晚饭,即使是小时候长身体,也吃得身材肥肿,脸上冒油。后来长大了再回想,长胖的原因倒不一定是那些一盘盘端上来的肉菜,或是什么久煮的干锅肥肠之类的,而是我每次在大快朵颐之后,我都会乘上一碗米饭,再用公勺把那些菜盘底的肉汤和爆油刮进自己碗里,拌着饭吃,那种咸辣鲜香,直到我长大之后也没尝到过更好的味道。不过很多年之后的一个夏天,我在一次课堂上知道,那样吃是最长胖的。那时我已很多年没有见过我爸的酒肉朋友们,也不再知道他们的近况,我爸应该知道,但他也很久没有再见过他的酒肉朋友们了。自从有一个下午,我父亲决定离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辞去他在酒店的工作,去做些生意。我依旧生活在这个城市,但我不再有我爸酒肉朋友的饭局。我开始长高,先前吃胖的身材,全部都被抽条的身高吸收掉,我的饭量依然没减,但吃的东西开始变轻淡了起来,我常常会怀念那时候饭局上的油泼饭,腻嘴,重口,回味无穷。
偶尔有时候,那些酒肉朋友会带些东西都家里来,我爸让我少说话,我也从来不多问,倒是来的酒肉朋友们都变胖了不少,从壮硕的身材变得臃肿,脸上的中年皱纹也被脂肪撑平。来的绝大多数都是货佬们,手里提的东西也都是各自经营的货品,也无珍贵稀少之说。我记得的那些在酒店工作的经理们,倒没有什么来的,也没什么来的必要,家里通常只有我一个人。又过了几个冬天,我爸回到这个城市过年,那时他已经不再打麻将,每日的精力除了在工作上,业余时间都在盯着股票的交易软件。那次我爸的酒肉朋友再次聚会,我爸自然也带上我去。这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爸把车开得很慢,怕一个不注意就车就滑出去。银色盖浇在黑色的城市上,无数碎粒试图为她调味。去的依旧是看上去就很辣的饭馆,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对夫妻在了。那对夫妻是以前我爸工作酒店的领导,丈夫读了很多书,是知识分子,看上去精瘦能干,和我这种小辈说话也非常亲和,他在那家酒店干了一辈子,既能抽烟又能喝酒,非常受老板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