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桃夭(7)

萌芽小枝到枝繁叶茂间你等了五年，他一次未来，也从未召见过你，像囚于冷宫，应和着繁华凋零，身体日渐衰弱。
终是一日修剪桃枝时着了风寒，从此便卧床不起，昏睡间你硬撑着给边伯贤写了一封信，字字露情句句戳心，行间字里，叹一句诀别。
又得一年来春，像枯败的桃花，你日渐消瘦无法进食，春桃日日守着，未曾离开半步，人人看着心惊。
大悲大怒间，春桃忍无可忍，摔下手中换了不知道第几块的布巾，额上温度染于其，滚烫惊人。
“娘娘！我这就去叫皇上来见您！”
半梦半醒间你竟是奋力一抓，扯住了春桃的衣袖。
“别了，”你虚着气息，“……我去后，将那封信交给他就好。”
春桃瘫坐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春桃你别哭，你看看。”
你松开手，想去指指窗棂框住的春日胜景，指尖颤抖着上抬，移至视线中的一瓣桃花，“今春的桃花开的真美啊……就像多年前那个春日一样……”

弥留之际，眼前粉红一片，枕上洇晕，突然而来一阵白光，深思清明，仿佛回到了一年春日。
白衣，红花，高阳，轻风。
他翩翩衣袖握过你的手，拂过你的头，他邀请你去皇宫，他说你们一定会相见。
琐琐碎碎一件件，桩桩件件藏心间。
“一定会相见的。”
“这位姑娘与我颇有眼缘。”
“九福晋？”
“我与你可曾有过一面之缘？”
最后你替他答一句，我未曾爱你。
“算是两不相欠了吧……”你唇角再不能勾起，脱力，放松，手臂重重砸在床榻，一声闷响，深宫内院奴仆哭号。
春桃大悲，离去之日，将信交给了皇上。
信在手中被捏出了褶皱，边伯贤眼底通红，随她去了落桃苑。
冷硬的床榻，你孤身一人，单薄的躺在那，肤色发青，浑身冰冷。
面对着你，边伯贤拆开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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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夫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