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中人----献给大人的黑色童话，一场孤独的人生苦旅(16)

“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横竖都是死….”大力士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唯一可惜的就是我们没听大人的话。”“老子不想死！”老鼠咬牙切齿地把刀猛地插到地里。“我还有很多事没干！我还有很多妞没泡！”“我….我们…不会死….”史雷夫颤抖的声音小而清晰。“兄弟你好些了吗？”老鼠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上去揉乱史雷夫的头发。“那可不？我刚才开玩笑的，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我保证。”史雷夫只是微微哆嗦着点了点头，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但是，一闭上眼睛他就感觉那些双目无神的头颅在他眼前游来游去，这让他感觉心神不宁。“好吧好吧，我们都冷静一点……”老鼠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吗？指南针….油灯…匕首和短刀….木棍。”老鼠低语着，摆弄着眼前的装备。史雷夫刚刚缓过点劲来，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
指南针的指针在斑驳的阳光下微微闪着亮光。“想走出去我们只能依靠它了……”史雷夫说着，把指南针捧在手心举到自己眼前。“书上写，过去航海的人们会在无垠的海上和弥漫的雾气中依靠指南针的指引。”“这就是在玩命哥们儿”老鼠说着用右手烦躁地把自己脑后纠结在一起的黑色短发揉乱。“我们别无选择了耗子…我们的食物大部分都丢了……”史雷夫半跪在长着苔藓的泥土上清点着为数不多的面包。“时间长了我们耗不起。如果真的要死，至少我们会在一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没有任何选择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大力士深吸一口气道，“史雷夫说的有理。大不了就拼了。”“行吧，至少我们临终之前并不孤单。那么就再休息一会，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一直在往一个方向走而不是在原地和妖怪兜圈子？如果这诡异的玩意儿有其他本事呢？

”“我们用木棍，摆在地上，隔几步就摆一次，这样我们可以保证走的是直线。过去我和爸爸上山开采石头遇到树林都这么对付。”大力士说着把木棍拽到自己跟前。“就这样吧，好好休息，大家。我们一会就出去，千万别走散了…”说着，史雷夫把外套脱下，系在腰上，又把三人外套的袖子一一相连，“我们同生共死…..”“同生共死…..”大力士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用粗糙的手掌迅速摩挲了一下眼角。在经历了一小会难堪的沉默之后，老鼠提灯打头，史雷夫居中，大力士殿后，三个首尾相接的小身影出现在了浓重的雾气中。雾气中，层层叠叠地浮现出无数矮小的孩童，他们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三个伙伴，目光随着他们移动，呢喃着用童声唱着送葬的歌谣，黑色的蜘蛛从他们的口中不断爬出。“上帝…..上帝啊….”史雷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死死盯着老鼠的脚后跟，尽量不去理会那让人脊背发凉的童谣，他能感受到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狂跳。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我X”老鼠的牙齿打战，持刀的手微微哆嗦着，两腿有些发软，但是依然坚持前行。“他的敌人将消散….他的名传遍诸国…..”大力士念叨着，踉踉跄跄地往前挪着。走了一会，史雷夫突然感觉身后的重量轻了，他不敢回头，用手拽了一下身后的袖子，袖子软踏踏地，没有连接任何东西，史雷夫心头一沉，僵在了原地，他一停下，连同老鼠也被拽的停了下来。“你干嘛！”老鼠愤怒地惊叫一声，随后迅速缓和了语气“怎么了史雷夫？”“大力士丢了…他没在我后边。”史雷夫低声说着，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什么时候！”老鼠猛地转身，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刚才突然感觉到后边没东西了…..一摸才发现他没了。”史雷夫说着，看着老鼠扭曲的面孔。“我们得找到他，他应该没走远。”老鼠说着迈开大步往回走着。“只能这样了…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