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试着去捧起一缕光(3)
入深秋了,我看着右手,剩最后一缕光。
很久以前,曾和另外一个朋友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有故事吗?”我问。
“人都会有故事的。”她回答。
“可是不是什么故事都值得被记忆的,不是吗?”
她想了一下:“记得或不记得,说或不说,或者这个故事对你有什么影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太拗口了,太复杂了,太深刻了,不懂。”我打断。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几乎是在叹息——
“重要的是,你有这个故事。”
2019年11月6日上午,我请假两节课。
第二次去医院的那个科室了。
“有什么事情,找个你信任的人,一定要说出来。”
下午,傍晚,夕阳挺好看的,蓝色的玻璃就像一层冷调滤镜。
我拿着一张打印纸,递到他面前——
“有人让我来找你聊天。”
他看后,声音很低:“感觉你又要抓我袖子了。”
“你晚上睡得着吗?”
“其实还好。”我回答。
“可是,我睡不好。”
“有人让我来找你聊天。”对,就是这么一句话,如果没有这句话,那缕光是一直都在的。
当“嗨”变成“早上好呀”之后,两条平行线相交了,当“再见”变成“今天要睡个好觉”之后,两条平行线各自奔向了自己内心的深处。
我在深夜写下这个故事的开头,在清晨第一缕光穿透薄雾时写完了结局。
故事背后的故事,我没资格去刺探。
对于剩下的空白,我把笔交给时间。
一个希望自己每天都开心的人,如今更希望他能开心。
我曾试着去捧起一缕光,那光只需要照亮一方土地就行。
张嘉佳写过一段话,清洗掉感情的成分,便是我的希望——
“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