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瘸子 #文豪试炼场(2)

母亲终于有说什么——
她打了他，说他给她丢脸了。
上一次见母亲这么大反应，还是在父亲抛弃他们而去的时候。
不一样的是，那时母亲说他就不该被生下来。
母亲打得他好痛，他忍不住跑了出去。
这一跑，就跑了好久。
等停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是个山洞，周围不远处还有树林。应该离村子不远。
他暂时不想回去了。
就地坐下，进去后才发现山洞内远比看起来大多了。
刚才哭的泪痕此刻已经干透，他累得睡着了。
……
是谁？什么东西？
他蓦地睁开眼，只见一个人将脑袋挤到他脸前，手上是方才戳他的树枝。
他吓得叫了一声，立马站起来。
面前这人应该跟他差不多大，海藻般的头发蓬乱地垂着，全身仅一块看不出原样的破布，脸上不知道糊得什么东西，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你、你是谁？！”
没有应答。
“你……不会说话？”
又是沉默。
他不再试图跟这个野人交谈。
若无其事坐下来，这才看见面前的火堆。
“……你，你真…好看。”

他被一个野人夸好看了。
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里是野人那格外亮的双瞳。
……
他开始经常来找那野人玩。
说是玩，其实不过是他单方面说，然后那野人偶尔冒两句。
接触久了，他越来越确定这野人是个傻子。
不仅傻，还瘸。
所以他开始唤他小瘸子。
有时他着实被那小瘸子弄得烦了，骂他几句，却见那人始终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小瘸子总是从各个地方搜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准确来说，这叫偷。
他也曾说过他，让他不要再偷，可下回还是照样。
有几次大概是被逮住了吧，他看见小瘸子身上的伤痕，一些已经结疤。
打心底里来说，他是嫌弃他的。又瘸又傻，还偷东西。
可是从小到大，只有小瘸子会夸他好看。
……
那天，小瘸子把一个簪花别到他耳边，手法笨拙，仅堪堪挂上他耳郭。
他拿下来，那簪花破旧得不成样子。
眼前，是同样七零八落的衣裙，胭脂，零星首饰。
都是小瘸子偷来的。
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些。
他看了一会，将那簪花又戴了回去，起身，对着小瘸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