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之火》(4)

已经是黄昏了，太阳正在威廉的身后缓缓跌落，他半靠在阴影里，左手里面拿着半块黑面包，右手拿着那封信。
他在纠结，自己是否应该打开它，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个念想。
这个时候，来了个高个子，他拿着一个铁桶，询问威廉要不要点汤。
威廉正有点口渴，就把信放在了地上，把饭盒递给了他，高个子盛好了汤，刚要递给威廉。
突然一声枪响，高个子的头被打穿了，手上盛好汤的饭盒掉到了地上，连同着他的鲜血一起渗进了泥土里。
威廉拥住了他，高个子的表情很平静，死神是悄摸摸的来到他身边的，然后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脑子。
很快，就来了两个人，他们抬来了一副担架，然后把他抬上了担架上，如果以上帝视角来看，死在开战之前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因为有人会为他们挖坟。
威廉站起身，目送这位亲爱的战友，尽管他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威廉与他只相识几天而已。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挂过了威廉的脑袋，钉在了地里，是故意为之的挑衅，还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威廉取下他的步枪，将保险拉开，开始了射击。他的子弹并没有明确的目标，甚至谁也打不中，他没杀过人。

五发子弹都打光了，他脸上的愤怒和恐惧还是没有消退。敌方狙击手没有一发子弹出膛，直到这场战役正式开始。
战役开始了，是伏尔加特先开始对奥兰德阵地进行狂轰滥炸，然后奥兰德开始了还击。
“该死，我觉得我现在没心情吃东西了，他们还要炸多久，我现在觉得我的鸡蛋里面有沙子。”
“哦，那这鸡蛋的母亲一定很痛苦，不过应该没你痛苦。”
“行了安德里亚斯，不要抱怨了，你得想想，你现在是在地洞里，而不是在外面，不然你的蛋蛋就真的要有沙子了。”
这时候，从地洞外面钻进来一个人，看起来是一名队长，他的身上全是沙子。
“嘿伙计们，我们有活干了。”队长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找到敌方隐藏在林子里的炮兵营地，最好炸掉它，不过保险起见，我们只要打响信号弹就好。”
威廉见状，又一次把这封信塞了起来。他已经看了一点了，大概是妈妈对于他的嘱托，但后面的他现在没有功夫看。
外面的炮火仍然在肆无忌惮的让人感受到它独有的浪漫——一种可以掀翻大地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