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之火》(3)

“那个战俘在我的眼前把我战友的头一刀一刀的割了下来，在他活着的时候。”
威廉摸了摸脖子，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身处于黑暗里的窒息感。
“后来攻破了敌方的阵地，我把已经成为战俘了的他在其他战俘面前如法炮制了一遍。 剩下的战俘很老实，然后吐了。那个被我割了头战俘的血崩到了我的脸上，后来我的脸上就被刺刀深深的划上了一道疤。”
在说完之后，队长把烟头扔到了脚底下，然后碾了两下。又拿出来了一根烟，并且掏出了一个银制打火机，这是贵族才能用得上的东西，估计是在战场上缴获的。
在划着火的一瞬间，一声炮响透过空气，传进了整个中队的耳朵里，继而一声刺耳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这个炮弹将准确的命中威廉现在站立的地方，把他们变成乌鸦的夜宵。
队长迅速将已经愣住了的威廉向前扑倒以躲避炮击，随即他们刚刚依靠着的围墙，地面上的泥土，以及那个银制打火机，都被冲击波崩飞了。
在这一发炮弹响过之后，一百多发炮弹让整个营地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同时这一地区的其他中队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炮击，这是一次成功的突袭，敌方炮兵阵地在几天前就已经架设完成并做好了隐蔽，然后在今天对营地进行覆盖式射击。

威廉挣扎的从废墟里站了起来，小队长已经死了，他的双腿被炸飞了，炸到了不远处的一截断树下面。那旁边有一只兔子，正在看着威廉，威廉觉得那种眼神有些骇人。
威廉走了过去，兔子跑了。不知道是因为威廉还是因为不远处的履带车群。
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平原，未来十几天的时间里爆发奥伏两国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会有无数人因此而死，会有无数的女人失去他们的丈夫，会有无数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父亲，会有无数的父母失去他们的儿子……
但现在，一切都很平静。
双方都在酝酿着什么，奥兰德的炮兵和履带装甲部队也已经到达了战场。
战壕正在挖掘，长长的，望不到头，威廉觉得它像什么，但又说不明白，只好埋头把战壕挖的更深一点。
双方的炮兵都没有动静，都在冥冥之中的默契里等待着第一声炮响。在炮响之前，能够夺人性命的永远只有与骑士精神相违背的冷枪。
那是双方如幽冥般的狙击手之间地对决，打击敌方任何一个看似重要的目标，让敌方士兵的士气降低，同时保护自己，并狙杀敌方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