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的方法也可以用来杀死渣男 | 科幻小说(3)
那时是他们离婚差不多一年的时候,分居可能更久了。后来刘强师兄很快和那个斯洛文尼亚女孩去了休斯顿一个药厂,然后又去了英国,后来就死在那里。死前几个月他给我发过一个邮件,说他生了病,但没说什么病,又讲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最后他提到了冯灿,然后祝我好运。看完我就把邮件删了,没有告诉冯灿。那时正好是我和冯灿快要结婚的时候。
我从第一年就拼命做RA[3],第四年终于转到耶鲁冯灿所在的细胞蛋白质实验室。实验室的米伟教授对我很好,后来他告诉我是冯灿的推荐起了关键作用。
冯灿那个时候已经发了两篇Nature,第二篇就是那一篇。关于采用猪作为样本,使用某种失去毒性的寨卡病毒作为载体,可以将某些编译过的猪DNA信息逆转录到非猪动物受体基因的论文。这篇论文从理论上证明,有可能存在一种方法,比如利用某个特殊基因,彻底突破物种间基因的界限。“最终,人类将能直接听到基因的声音!”史公教授在论文推荐语上激动地说。那篇论文也是当期《自然》杂志的封面文章。
冯灿最终也接受了我,我们在第二年迅速结了婚。交换誓词的时候我哭了,“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我哭着重复,死死拉着她的手。基因将我和冯灿都表达成了内向的人,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对彼此说我爱你。
我们很快有了第一个儿子罗莫同。我们的房子在靠近康尼狄格的乡下,前廊有一架舒服的双人沙发,我会在那里等冯灿下班。夕阳会在我们右面靠近佩兹曼家的方向落下,如果不太晚,我们还会一起喝一杯,聊聊各自的工作,系里的八卦。有时候还会聊到冯灿一直盼望的热带假期,虽然因为研究太忙,我们从来都没有实现过。冯灿是我的初恋,后来我发现她并不完美,尤其是作为妻子。但那仍然是我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五年。
后来史公教授来纽约开会,我们开车去看他。当时冯灿正刚刚第二次怀孕,四个月,而我当晚要开车回去,也没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