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孙九芳同人文』(3)

几日后，孙九芳献宝似的拿出自己写好的文章，放到聂喜手上，骄傲的神情似乎是有小尾巴要从衣裳后头伸出来了。聂喜看不懂，可就是觉得他写得好，若是进京赶考那定是状元郎。
“九芳，你想喝酒吗？”聂喜狡黠机灵的目光看向孙九芳，九芳架不住她那么看，她一露出那样的目光那自己必定陪她胡闹。
当聂喜蹲在歪脖子树下艰难地挖土时，孙九芳意识到了什么，三两步上前不顾什么礼数扼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疯了？！”聂喜依旧是古灵精怪的笑容，“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喝合卺酒，九芳九芳，你就陪我喝嘛。”她软下声音撒娇，九芳耐不住磨，便应了她。
那是聂喜出生那一年聂员外在这儿埋下的好酒，如今她要把它挖出来和九芳共饮，提前喝了合卺酒，就是一辈子的约定了。
最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躺在歪脖子树最粗壮的那根枝桠上，并排赏皎洁无暇的圆月，九芳将聂喜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手上，“喜儿，我孙九芳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喝合卺酒，只想娶你为妻，你知道吗？”喝的迷糊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此刻的美景与良人，轻轻回握九芳的手以作回应。

谁成想，这承诺，聂喜和孙九芳都记了一辈子，却没能在活着时实现。
——
唢呐倒是个神奇的东西，全凭这一根铜管，吹出红白喜事，也吹出人的生死。唢呐吹出的喜乐埋葬了她的喜乐，这场没有看客的荒唐婚礼就要到尽头了。
聂喜一直以来偷偷地拿父亲书房里的那些书给孙九芳看，还回去几本再拿几本，聂员外平日里没空读书，一晃过去了几年也不知道这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眼看着父亲要回来了，但这书房里只有这几本九芳没看过了，索性一次性全拿回去。聂员外推门走进书房想找前几日写的一幅字，只见聂喜正踮着脚极力去够上边的几本书，听见了动静慌乱地站稳身子，却看到父亲站在门口，怒目圆睁，似是要斥骂她。她赶紧跑到父亲身边，撒娇似的哼唧着说，“爹爹～我只是想看看书嘛～”
聂员外面色铁青，“你看书？你识字吗？”
聂喜一时语塞，她确实是不识字的，只怪太慌乱连脑子都没过就脱口而出了，待要撒谎圆过去时，只听父亲开口，没有斥骂，只是很平静地说，“喜儿，不要说谎了，你要拿给谁看我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