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贞街怪谈：先泣鬼(5)

她低下脑袋：“不过，我后来还是悄悄跟上她。因为我家住后街，平常我们下课后就直接分开，她会走大路上山，但那天我看到，她走的是通过破庙的小路。”
从岭贞街中学上祈山的山路有两条，一条是政府出力修筑的黄泥马路，另一条就是几百年前就被信奉某种宗教的信徒们踩出来的小径。
一般来说，那些外面来的研究者和小孩喜欢走后者。
那条小径杂草丛生，无人管理，若在夏天走那通过，准会蒙上满头的蛛网，钱帆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走那条路。
“然后我就悄悄跟上去了，还叫了我男朋友一起。”
男朋友？钱贵再次审夺眼前的少女。
宋哲薇早从钱帆那听过，哥哥在男女情感方面对她的管教很严苛。于是，她将此事一笔带过，继续说：“她一直没走盘山路，而是往山北走。”
“她去公墓了……？”
“嗯。”宋哲薇紧张地吞下口唾沫，舌头发燥——
“她干嘛要去那种地方？”宋哲薇的男朋友王胜嘟囔。他走在她前面，帮她把蜘蛛网挥开——不过，大多数蛛网已经碎裂地挂在树枝上。

“不知道。”宋哲薇小声说，“今天她一直都神经兮兮的，我觉得是双休日发生了什么，上个星期她都不是这样。”
“嘘——她好像发现我们了。”王胜停下脚步，脚底的树叶被他慢慢踩扁，没发出声响。
两人躲在树后，看着突然停在原地的钱帆。
“奇怪，她之前穿的好像不是这一身衣服……”宋哲薇有些记不清了。
钱帆身穿洁白连衣裙，裙角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脏东西，仿佛她根本没穿过这条难走的山路。
“你确定？”王胜觉得钱帆身边的气氛不可名状。
“不太确定。”宋哲薇摇头。
窃窃私语时，钱帆又迈开步子，这回她没再停下，直到抵达山北公墓。
宋哲薇在很小的时候来过这儿一次，她对此地已没有任何印象。
七零八落的墓碑倒在各处，很多粗壮的树木根系破土而出，甚至将一些堆得高高的坟丘撕开，这些裂缝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就会有手从棺材里伸出。
宋哲薇躲在王胜身后，害怕又好奇地看着钱帆，不知她来这是何目的。
只见钱帆像飘一样滑行于墓碑间。她的身影缓缓蹲下，最终，整个人被一块缺了半个角的古老墓碑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