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食尸鬼（下）(9)

“再一次失去女儿后，我就索性让自己自身自灭、放纵一切的发展了。——我并不是不知道一台CR-1型机器人暴走有多危险，可我不敢面对我女儿的脸，但最近她偶尔会回到这里、出现在这栋楼的屋顶上，我才彻底受够了这一切，觉得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但是你不想让外界了解到你的秘密，所以你没有报警，而是尝试用民间手段解决问题，是吗张田先生？”火因补充道。
“对不起？火因先生，对不起……”
从张田房子出来后，火因为他关上了门，站在门前的高楼栈道上抽着烟，享受着晚风欣赏着月亮。卡伦就在他身后，她低着头背靠在门上，一点点地蜷缩到地上，近乎崩溃。
“你相信人会受欲望驱使吗？”卡伦默默问道。
“怎么说呢？”
“人是生物，而生物会受到欲望的驱使，也就是说即使已经创造了那么多辉煌的文明，人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会受那种原始的欲望的驱使，就像人饿了会去找吃的，男的会找女的，我总是忍不住会去喝酒一样。”
“……”
“而那个机器人，那个被关在机械容器里的少女的灵魂，也在受机器本身食人的欲望的控制。”
“不。”

“嗯？”
“万物皆有灵魂，人也是，而那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灵魂，她在反抗那危险的欲望。”
火因要离开，却被卡伦从后面拽住了衣角——她是用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拽住火因衣角的，非常地轻，显得她很脆弱。火因有些得意，默默地等着她开口说话。
“你要去干什么？”
“收拾张田先生惹下的麻烦。”
“我……”卡伦哽咽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杀她。”
“哎呀呀，张田罪该万死的，他为了自己一人之利祸害了整个社区，有人死了的——你也看到那机器人有多恐怖了，这种时候就应该下狠手，斩后患！”
“我求求你……我答应你这次作为你的助手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还有吗？”火因等到了他久等的东西。
“我发誓，作为你的助手我不再对你发任何牢骚。”
火因看了眼抱着双膝蜷缩着的卡伦，又看向了月亮，他满足地一笑，将嘴上的烟头取下扔到了门边的垃圾袋旁。
“哎呀，真的是没办法啊，这个条件太诱人了。”火因说着，把那一同带来的狙击枪扔给了卡伦，又取出了手枪，将其放在了地板上，“这样她的命就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