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也不知道那个妖精爱不爱吃甜。(7)

后来对这些身外的东西倒是不在意了。
现在那茶水早放冷了，却在夜市的热气里叫人感到一种朴实的幸福。
裴文德到底是把茶倒出来，大口喝了个干净，这才起身要走。
忽然一阵糕点的甜香飘过来，让他停了脚步。
循着味道找过去，就见一家店铺前排了长长一个队伍。
那店家的布旗已经被油烟熏黑了，依稀能看出原先大概是一种很亮丽的黄色。看着排队的架势，这家掌柜怕是赚的盆满钵满，只是永不肯换这布旗，仿佛那黢黑污渍是百年老店的尊严。
这家店在京城小有名气，裴文德记得这店里水晶糕的味道。他小的时候吃过，软糯得入口即化，吃完了齿间还余着桂花香。府中的厨子照葫芦画瓢，却总是差点意思。

也不知道那个妖精爱不爱吃甜。
排队就像一场短暂的结盟，也许比结盟还要坦诚洒脱。明确为着同一个目标，完成后又各自告别，从此无需再见，因此排队的人熟络得快，交流也没有负担。何况又是这么轻松惬意的一个傍晚。早有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也有人嗔怪这个掌柜不会做生意，十数年不知扩大店铺，只吃着祖传的方子，格局小不大气。立刻有旁人附和起来，仿佛个顶个的都成了经商的奇才，若这家店易了主，立刻能名满天下。
那队排了很久，裴文德终于拿上一叠热乎乎的水晶糕，包在油纸里，一个个又软又胖的样子，分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