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的交锋——夜宴风波(3)

A宴席已过，一干人在茶椅上饮茶聊天，韩熙载更是脱了上衣，盘腿在蒲椅上扇风散热。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聊着琴棋书画，韩熙载话题一转：“久闻顾兄画艺精湛，不知可否让我们观赏观赏？”顾闳中酒后面庞发热，也不推辞：“那小弟就献丑了。”
一幅3米长的画卷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看着顾闳中自如地挥毫泼墨，韩熙载不禁称赞：“好画，好画！”画作的内容正是这次宴饮，分成了悉听琵琶、击鼓观舞、更衣暂歇、清吹合奏四部分。这正是宴到正酣时，画上韩熙载的脸色神采飞扬，看得韩熙载大乐：“顾兄当真技艺精湛至如此，我等的笑貌皆在您的画笔之中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客人们陆续离去，韩熙载在门口为各位客人送行。转头回到屋中，顾闳中却仍坐在屋中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韩大人，您看这画还缺那最后一节，不如您来帮我补齐如何？”韩熙载心中一紧，嘴上还是应承了下来：“荣幸之至。”
韩熙载笔底春风，为这夜宴图添上了曲终人散这最后一节。画上的韩熙载正在向宾客们挥手告别，可是宾客们或径直离去，或调戏侍女，显得画面中心的韩熙载尤为突兀。顾闳中看了半晌，脸色平静：“落座在我身边，是有话和我说；特地邀我作画，是试探我的态度。莫非韩兄这宴，可是为我而设啊。”韩熙载没有否认：“正是。”顾闳中叹了一口气：“韩兄，你这是何苦？你一身才华，为何不心系天下，为黎民百姓做事呢？”

韩熙载为自己和顾闳中倒上了一盏茶：“那么我问顾兄，这世道大乱，该如何为百姓做事？”顾闳中放下嘴边茶盏：“正是因为世道大乱，一身本领才得以施展，所以士大夫应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韩熙载嘴角勾起一抹惨然：“好个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请问顾兄，我在大唐能实现吗？你画技如此精湛，甚至画过皇上的肖像，可还不是一个低等翰林待诏？那些官职比你高的人，他们技术比你好吗？我看未必，可皇上就是亲笔御札写着提携他们。而未来呢，未来那些人到了高高在上的官位时，一句话没说对，立马就身首分家。”
一阵沉默。
顾闳中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韩熙载：“那韩大人，您说……”
“那南方的赵匡胤，应该算是个英雄。”
“明白了……”
B“皇上，那韩熙载正收拾行囊，他府中家产也挥霍的差不多了。”
“好，继续看着他，朕在殿试上将你封为状元果然没有看错你。”
“谢陛下赏识。”
A
韩熙载在床上彻夜难眠，青年是那凌云壮志仍蕴藉心中，可现实竟让他无从发挥。保大十三年的战役让他大失所望，而李煜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