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的交锋——夜宴风波(2)

韩熙载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知道。”
B宴到正酣，屋中鼓声大作，顾闳中推门而入。韩熙载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笑容：“顾大人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几个舞妓上前吧顾闳中带到位置上，顺势捏了一下顾闳中的衣袖，发现他并无准备赏钱而来，都失望的走开了。顾闳中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些歌妓走开，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壶清酒。
韩熙载继续敲他的鼓，王屋山在一旁伴六幺舞，倒是相映成趣。一转头，看到旁边有一红衣青年，感到有点面熟，细细一想，竟是今年状元郎粲。顾闳中就来了兴致，想走过去攀谈一下，忽然惊觉这郎粲侧坐于椅上，表面上是看韩熙载打鼓，事实上正看王屋山的伴舞看的聚精会神。怪不得这不问朝政的韩熙载会请他，原来是物以类聚啊。
顾闳中又想起了皇上对自己的重任，就悄悄地用目光打量着韩熙载。韩熙载打鼓打得正起劲，紧凑的鼓点恰与舞曲相伴，轻重缓急皆在把握之中，看他脸上也皆是陶醉之情，两旁舞妓赞美之声此起彼伏。但在顾闳中看来，韩熙载就是玩物丧志，每天不上朝，空有才华。难怪皇上特地叫自己赴这场宴，原本估计这韩大人可以复职了，但看来韩熙载的表现要叫皇上失望了。回去要记得告诉皇上，韩熙载这人，耽于声色，有材而不可用。

桌子排满了饭前的点心，这位离职干部的日子实在是丰盛，西域刚引进的无花果一盘一盘地摆，很大度的摆出任君挑选的模样。这顿晚宴价值可以达到几十两黄金吧？顾闳中掂量掂量自己15贯上下的月奉，暗自感慨。
顾闳中看着沉浸在鼓声中不亦乐乎的韩熙载，还是有些奇怪，这韩熙载能赋文能颂乐，可竟在家里贪图享乐？眼前韩熙载在扬起鼓槌之时竟然失手讲鼓槌脱落，看那韩韩熙载一把推开围观的侍女们，兀自低头俯身下去捡。不知是不是顾闳中的错觉，韩熙载在低头的那一刹那把脸侧了侧，目光与他正好对上，韩熙载的脸上并没有刚刚的神采飞扬，只是低着眉，神色黯淡。但那也仅仅是一刹，韩熙载继续他的鼓，顾闳中继续他的酒，不得不说，这酒越喝越有味了。
韩熙载兴致已至，将鼓槌放下，招呼着：“众位挚友抽空前来，我韩某在这里谢谢各位了。大家尽管吃尽管喝，来，上菜！”随后落座在了落座在了郎粲和顾闳中的中间。
宴席很丰盛，众宾客面前的八仙桌上挤满了从各家馆子接来的招牌菜，满目皆是散着肉香的佳肴。听说皇上前几天特赐了大笔黄金给韩熙载悉心养病，原来花到这份上了。顾闳中举杯向韩熙载邀饮：“韩大人，顾某来迟，自罚三杯。”韩熙载哈哈一笑：“顾大人真是爽快，不陪喝怎对得起顾大人的豪气啊。”说着，与顾闳中举觥相碰，酒在杯壁上打出哗啦的声响。顾闳中看着韩熙载开开心心地饮酒，暗自压下刚刚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