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权】朝暮（五）(6)

“别问，问就是被文静打。”
李梓萌的话又爬上耳边。
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饭点，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大楼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电梯上升下降电梯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和走廊尽头229隐隐传来的声响。
康辉在办公室里踱着，走到朱广权位置后面那扇窗口，隐约记得两个月前两个人还一起向外看过除夕夜最冷清的北京和北京最冷清的除夕夜。
回来只是喝了个酒，有了点出格的行为，就没有然后了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身边的你就是你呢？”文静坐在朱广权身边，看他蜷在自家沙发一角，头埋在臂弯里，手边是不声不响喝掉的一听啤酒。
“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自己喜欢的不敢争取吗？”
“因为很多原因。”

文静刚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很多原因。
原因太多了。
康辉拉开朱广权的椅子，坐下，神使鬼差拉开一个抽屉，一枚章子压着一叠纸，章子看起来既陌生又有点熟悉，拿起来细细端详，和自己的那个“康”大小相当，看一看内容，只有一个“权”字。
他把章放回原来的地方，长叹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5
执念是一种病，我想我难被治愈。
（徐秉龙《失物招领》）
6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从彼此身边经过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一个总是放慢脚步，一个总是加快脚步。
擦肩而过后谁也不敢回头。
朱广权喝酒的频率升高了。
“你不是不喝酒吗？”文静看着他又拿起一罐啤酒，面无表情地拉开拉环，问，“你这样每天到我家来喝，喝完住我家，第二天跟我一起上班，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