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绿死神(3)

“然而，人类，”巨龙若有所思地继续说，“人类真的应该被切成碎片的。尤其是脊椎，咽下去的时候，会很痒……”
恶龙说话的时候，利爪慢慢地从他粗壮的手指中伸出来，向上翘起，像一把巨大的剃刀，宽六英尺，长二十英尺，末端尖得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
“去除人类的脊椎骨是一件精细活，”巨龙恶狠狠地嘶嘶道，“但我特别擅长……在脖子后面扎一个小切口”——他指着小嗝嗝的脖子——“然后迅速向下一划，把它抽出来……几乎是无痛的。对我来说……”
小嗝嗝想得飞快。没有什么比直面死亡更能加速你的思维。他不清楚他观察龙所学到的哪样知识是可以用来对付这个庞然大物的。
他想起笔记本上写“龙的动机”那一页纸的内容：感激？龙从不感激。恐惧？显然无望。贪婪？在这个特殊时刻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虚荣和报复？可能有用，但他不知道怎么用。这就留下讲笑话和猜谜语。这条龙看起来高高在上，他自己都像是在开玩笑。从他说话的态度来看，他显然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哲学家。如果能够进行一场猜谜语……也许小嗝嗝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我听说你有痛苦的歌声（singing for your suffer），”小嗝嗝说，“但什么是会唱歌的晚餐（singing supper）呢？”
“好问题。”恶龙惊讶地说。“这确实是个好问题。”他缩回了爪子，小嗝嗝松了一口气。“很久没没有遇到过这么聪明的晚餐了。人类通常太过于关注自己的小生命，而不去关注真正的大问题。”
“让我想想，”巨龙说，他一边想，一边把一只抗议的羊叉在爪尖上，然后若有所思地嚼了嚼。小嗝嗝为这只羊感到难过，但他也深深感激，消失在那只爬行动物食道里的是那只羊而不是他自己。
“我该怎么说呢，对于一个比我小得多、也不如我聪明的大脑……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大家都是晚餐。会走路、会说话、会呼吸的晚餐，这就是我们。以你为例，你就要被我吃掉了，你成为了晚餐。很明显事实就是如此。但即使是像我这样的食肉动物，总有一天也会成为虫子的晚餐。我们都在从平静的时间中攫取珍贵的瞬间。”恶龙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