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食尸鬼（上）(6)

“七成。”
“不行，三成。”
“六成！”
“五五开。”
“成交——话说这次的委托是什么？”
火因从腰包里拿出那份记录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根据刚刚的电话查询结果来看，他们在此的委托人是一位男性，叫张田，四十五岁，居住在阁楼区——就是他今天早些时候去的地方，那里除了有许多工厂外，还居住着不少像卡伦这样的贫困退伍军人。
火因和卡伦最终找到的委托人住处位于一处建在半山腰上的社区，从主街道走到他住处要走一截长楼梯到居民楼的屋顶，再从屋顶沿着一段金属框架制成、搭建在混凝土基座上的窄扶梯才能到达入门处。
按了一下门铃后，火因趁着门还没开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故意把烟吐在卡伦的脸上——他乐意于看卡伦因此俯身咳嗽的样子，那很好玩。
卡伦咳嗽完了，这支烟也吸完了，但门还没开，火因要找个地方把烟头扔掉，却意外发现门旁卡伦身后堆放着好几袋垃圾，垃圾袋的周围扔满了浸了水发黄的烟头。
扔掉了烟头，火因又按了下门铃，很久了后还是没有人开门。火因要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吧。”
这句话从门内飘出，声音小而低沉，火因差点没有听到，他将门推开一半，然后让卡伦先进去确认，自己再跟进去。

屋内没有照明，外面看到的窗户被人从里面用好几层纸和塑料膜封住了，只留下必要的通气小孔；门的周围和外面一样也堆放着几个垃圾袋，到处都听得到苍蝇飞舞的声音，脚踩在地上还有湿淋淋的感觉。
火因看着卡伦，以为身为女性她会吓得跳起来，但卡伦只是反看向他，诧异于他看她干嘛。火因再往室内走，借着门打开后照进来的光他看到了一张被扔在角落中垃圾袋之间的机械手术台，手术台上还挂着一些类似于机械接线的东西。
突然，卡伦发现了什么异常，她直接扑了过去，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火因问道，当他走过去一看，竟发现只是个空瓶子。
“哇！这家伙竟然喝得起龙舌兰——”
火因马上抽出自己的打火机非常气愤地磕了下卡伦的头，让她痛得下意识用双手捂住了头，委屈巴巴地回头看向火因。
“把门关上！晃瞎眼睛了。”
火因和卡伦都吓了一条，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没有灵魂的僵尸在说话，但这个世界不存在僵尸，他们最终在手术台对面发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张田先生对吧？”火因问道，伸出手要和他握手，见那人没有回应也就将手收了回去。
“火因先生，你总算来了——我以为只会有你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