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闻录·雪吹篇》(5)

“凝结！”只听雪吹口中轻轻喊了一句，便听‘碰’的一声，蓝光骤闪，冰芒四溢，极寒的冻气四处飞溅，屋顶上霎时布满了厚重的银霜，而那团适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忽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似是在狂笑的寒风中痛苦挣扎，紧接着火焰越缩越小，片刻便没了踪影。
火灭了，夜空又回到了最初的颜色。
银霜也慢慢褪去，露出了被火烧得焦褐色的屋瓦。
雪吹见此，缓缓地放下了右手，那道猩红也随之消逝。
村中的人看到火灭，无不欣喜，也不追究是为何，只道这火燃得也快灭得也快，便又欢呼着蜂拥回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正当雪吹要披回斗篷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个粗犷的声音。
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后。
雪吹没有回头，脸色也没有异动。
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是不是在打寒颤。
“你是猫妖？”
雪吹没有说话。
她算是默认了。
中年男子看着雪吹没有说话。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似是狰狞，又似是气恼。良久，忽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雪吹回过了头。
“你就放我走了？”
中年男子冷声道：“我只恨自己杀不了你！快走吧！等我女儿醒来你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为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也开始会讲无意义的话了。
中年男子冷笑道：“为什么？因为她最讨厌妖怪！要是她发现了你是妖怪，肯定会告诉全村的人！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两拳难敌四手，你终究会死在他们的群殴下！”
“我不相信。”雪吹道，“我救了你们的房子，你们没理由杀我。”
中年男子怔了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大笑道：“理由？人杀妖怪，要什么理由？”
雪吹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但脸色依旧是那么地平静。
“朋友是永远不会背弃朋友的。这是她说的。”
“人类是可以随意违背诺言的。这是我说的。”
雪吹看着中年男子，一时间无言辩驳。
“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到她醒来再走。”
“那么你他妈就是在等死。”中年男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