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人最后的结局(2)
可她现在到哪,没有一个人听她磨破了脚的事。
细腻紧实的猪皮,单单在鞋面,落了只宝蓝花蝶,伊芙打开脚又收拢,看了很久,想对那个人说,因为这是你穿过的鞋子呀。
由小窗外溜入的风,哗啦啦掀了几页,她想到了那张撕破的码子,可再是怎么厘开相粘的纸,刚才脑海中从情字上裂开的十字花纹,像从未出现过,伊芙手底翻动着书,凝神窗外,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
伊芙大约从八年前,每年由秋至冬的时候,会同那个人坐上东去的列车,去往海边小城一次。四年过去,她与这个人,还是带着各自的遗憾,脸上假装有笑,坐在回来的火车上。今年,是伊芙第十次到这片有海的地方,走出那间靠山的房子前,伊芙是这样想的,去往那个一同看过多遍的海岸,再看上一回,然后,买好傍晚回到相临城市的车票,住一晚。第二天原路折返回家。回到那个相距海边千里的内陆城市。回到有盏那个人亲手换的白炽灯下的小屋子,去过下一个冬季。
伊芙琳在以后的某天,会想一想在离得这么近的海之间,单独住一晚的缘由。
然后伊芙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记住有这么一截车厢,像原先老宅里的玫瑰灯罩,撒下的黄光,照着墙上的小油画框子,沙发很新,铺着倒三角的纱上幽幽地散发梅香,这种红梅,她曾与那个人,在清代老檐下,俩个静静的好人,看着梅落以后的花桩上几个绿圆叶子,柔柔地笑,不说话。
伊芙可能又将花上一辈子,去记住这个有灯,有光,有香的夜,然后给多年后的自己,说一声,灯盏下投的光,她不认为是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