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标枪的初见(2)
那花也真是值得细看一回,还记得我俯下身的时候,花儿都是带笑的,都是热情地绽放出芬芳的!尽管我不是那勤奋的蜂,不是那养颜的阳光,她们却还是像纯真的小姑娘,对任何的人都善意地一笑。我确是受了感染,轻轻挑起一支白花茎,好似携起女子的柔荑一般,绅士地一吻花瓣,才轻轻松开手。那时确乎是徜徉了。
现在,那少女也遥遥地俯身下去,淹没在浅草的怀抱中了。这期间,我便见不到她的身影了,只是远处的万物,还在随微风窃窃私语着,抑扬的鸟鸣,竞发的虫声,和远近的沙沙草木,合成了另一意味的谐音,一切似乎是又归回到静谧中去了。
我扶着窗台,远远地望着清泉的方向,看着一丛草色中忽的飘出的几缕金丝——少女又现身了。这回,她似乎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露,悠悠地踏出了那一片仙境,又回到了板结的大地上来。
我不由得有些张惶起来,毕竟我是不想这女孩发现这草色入帘青的屋舍的,平心而论,还是清闲些适宜我,有些美丽,还是远观的好罢。
但我又能决定什么呢?他人的所想,是不可控的。倘若这女孩真的再看一段丽景,接续着一窥重重荫庇下的我的清居,进而又见从窗里探出头的我……那真是最恼人的情景。要我静下心,又去做其他事,却又难了——人类种族的本能令我无法将视线挪去,只得直直地盯着还在四下观望的少女。父母遗存中欣赏美,渴求美的本性冲击着我的心,使我不由得将目光毫不避讳地放在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