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猫城的绿皮火车 第五章(2)

故事里一位青年男子背着一个包，独自游历山水。他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坐上火车出游，有哪个地方吸引他，便在那里下车，待到尽兴后，再继续做火车旅行。
有一天下午火车路过一个山麓里玲珑的小镇，古桥、河流、钟楼......这些诱惑着他的心。于是列车刚在车站停下，青年便背着包跳下车。没有别的旅客在此处下车。他刚下车，火车便扬长而去。
青年踱过石桥，走过镇里。小镇一片静寂，看不见一个人影。所有店铺都紧闭着，唯一的宾馆里，也空无一人。看来是座无人小镇。但是，在明天早晨之前，不会再有火车，他只能在这里过夜。他漫无目的地散步，消磨时光。
然而，这里其实是一座猫儿的小城。黄昏过后，许多猫儿便走过石桥，走到镇子里，小镇正式热闹起来。青年看见这光景，便慌忙爬到小镇中央的钟楼里躲起来。猫儿们轻车熟路，或是打开卷帘门，或是坐在镇公所的办公桌前，开始各自工作。没过多久，更多的猫儿同样穿过石桥，来到镇里。它们在小酒馆里喝啤酒，唱猫歌，翩翩起舞。青年在钟楼上将这些光景尽收眼底。将近天亮时，猫儿们关上店门，结束各自工作和事情，成群结队走过石桥，回到原来地方去了。小镇又回到无人状态，青年爬下钟楼走进宾馆睡了一觉，饿了便吃了些剩下的面包和鱼。等到天开始暗下来，他再次爬上钟楼躲起来，彻夜观察猫儿的行动，直到天亮。火车在上午和傍晚之前开来，停在站台上。乘坐上午车次，可以向前旅行，乘坐下午车次，变能返回原来的地方。即使没有人上下车，火车还是规规矩矩地停车，一分钟后再发车。

只要愿意，他完全可以坐上火车，离开这座令人战栗的猫城。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好奇，这里为什么变成了猫城?如果可能，他希望弄清这些。
但是第三天，他听到钟楼下几只猫儿说着好像有人的气味。于是猫儿分成几队，像巡警一般，开始搜索小镇的每个角落。没过多久，它们发现钟楼就是气味的来源。青年听着它们上楼的声音恐惧极了。但是奇怪的是，猫儿们几乎和他鼻尖碰着鼻尖了，但就是没有看见他，仿佛他隐身一般。它们使劲闻着气味，但偏偏找不到人，于是百思不解地离去了。于是青年准备明天离开小镇，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不可能一直有这样的好运气。
然而第二天，上午那趟列车没在小站停留。甚至没有减速，就从他眼前呼啸而过。下午那趟火车也一样。等下午那趟火车的踪影消失后，他突然明白了: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猫城。这是他注定该消失的地方。并且，火车永远不会在这个小站停车，把他带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确实没能明白这个故事的隐喻与含义，她的思考就像那个青年一样，被那列呼啸而过的火车抛弃在一座永远走不出的小镇里了。
“小淇，快看那！”吴冠华兴奋的指着车窗外，“一架，不！两架飞机哎！”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并行的飞过。安芷淇能够辨认出那是两架歼10，她曾多次在阅兵式上看过，今天能这么清晰的看到它们低空掠过确实是第一次。它们呼啸而过后，一会便了无踪影了。连同它们一起走的还有她和吴冠华的兴奋，这种得到又快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感觉，安芷淇曾经也有过。那是她接到情书的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便觉得脸上湿漉漉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一股清凉，而后看到了枕头上的痕迹，再三确认这不是口水，因为并没有味道。她百思不解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了什么？更不解的是她昨天收到情书时的那种在心海涌动的温暖的兴奋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仿佛明镜的水平面。再回想她和徐青尧一起度过的快乐片段时，也没有了那种难得的第一次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经历了很多，虽然它们很美好，但是自己有丝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