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之约·汜水(2)

“这是哪？”她自言自语道。
“黄河之底。”有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出来，顿时吓了她一跳，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
“河伯爷爷别吃我。”她双手抱头，身子向下蹲去，将自己缩成一团，好似一个害怕的小兽。
“我不好吃的。”
“真的，真的。”
……
一个人自言自语，却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冥莎这才大胆了起来。视线在四周扫过，却什么也看不见，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中，小姑娘双手抱膝，委屈的哭了起来。
“文命哥哥。”
“呜呜……”
冥莎是鲧从洪水中抱回来的，当时洪水波及了四个部落，尚在襁褓中的小家伙是唯一的幸存者。
活下来的冥莎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她有一双蓝色的眸子。
部落里的大祭司觉得她是不祥之人，会给大家带来灾祸。只有鲧坚持留下她，他说：“这是一个生命。”
姒文命第一次看见冥莎，只觉得这个小家伙很可爱，蓝色的眼睛散发着透亮的光，小小的他抬起头对着鲧说道：“阿爹，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了。”

禹前往羽山的路途中，只有三个人，姒文命、伯益和后稷。
路并不好走，天上下起了小雨，泥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脚踩在上面不经意间便会陷下去。
深吸一口气，后稷抱怨道：“希望这雨不会大起来。”
“不会。”姒文命这时已经从鲧死去这件事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并且开始思考这件事的真相。他跟着父亲鲧这些年，就学会了一件事，实事求是。就着雨水抹了一把脸，姒文命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快点吧，我们要赶在日落前到羽山。”此刻的姒文命变成了夏后氏的禹，一个领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伯益和后稷对视一眼，对姒文命的转变微微好奇，但他们并不会寻根究底。
祭祀“小姑娘哭够了没有。”在冥莎抱着膝盖一顿痛哭之后，有个声音终于受不了，再度冒了出来。
冥莎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被氤氲的双眸，泛着淡淡地水气。小姑娘这会似乎胆子已经大了起来，双眼光明正大地盯着声音来源，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