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诗词】劝君莫惜金缕衣(2)

“这是昨夜为你写的新词。”书生递来一张诗笺，温和地说道。
“谢谢陈哥哥，我要走啦！”巧笑倩兮，她迈着欢快的步子便要走出院落。
“等等，秋娘！”背后传来书生的呼唤。
“怎么了？”她回眸一笑，看见书生似乎正在对她说些什么。
梦中的她朝着书生挥了挥手，便急匆匆地跑出门去，再没回头。
可一个清醒的意识却不停逼问着自己：他在说什么？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听到他说了什么吗？
她努力想回头再望一眼，却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湿透。
秋娘伸手拨开重重幔帐，幽幽月光清冷地透过窗纱，照在她雍容华贵的面容上。
大明宫的明月，清凉如水，照得她心里空落落的。

“已身不自晓，此外何思惟。”
二这许多年，即使命运颠沛流离、几起几落，杜秋娘最难忘怀的仍是在金陵故乡的旧事。
她出身贫困，家境贫寒，十一二岁就跟随母亲外出卖艺，母亲早逝后只能依靠自己的歌声讨生活。幸而她天生丽质，歌喉婉转，凭借卖唱也能勉强养活自己。
那时，邻家住着一位姓陈的书生，比她年长两岁，通读圣贤书。
陈生见她生活不易，对她多有照拂，除了逢年节时送些银钱米面，还时常同她讲些历史掌故，为她批改润色唱词。每每谱写了新的词曲，她就会兴致勃勃地抱着琵琶去找陈生，用娓娓动听的歌声唱给他听。
至今她仍记得，夏夜的葡萄架下，陈生侧目看着她轻拨银弦、低低吟唱的温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