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歌拟人】《救赎》上(4)

他迅速丢开手里的东西，向天眼之处赶去，很可惜，待到临赶到之时。映入眼帘的已然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天眼里的一片狼藉：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山间的石块肆虐地从山顶奔驰而下，又涌入了河道，淹没了村庄，已惊人的速度想着远方奔去；人们在哀嚎，在仓皇而逃，却还是逃不过被卷入洪流的命运，在这混沌中被撕碎。临很清楚，这是树私自降下的惩戒，目的也很简单：用不轻不重的灾难警戒人类，让他们悔过。想到这，临叹了口气：
“天真的阿树……人类的罪性，终究是洗不去的啊。”
临看着这画面，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他唯一担心的，是树如此随意的行事，恐会遭到父亲的惩罚。
临终究没有阻止这场树降下的灾难，他离开了。
不久，临便接到了消息——是树被流放人间的结局。

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应该巴不得那个弟弟消失在眼前，如今……却有些该死的不舍涌上心头。
明明，自己最不该有这种俗气的感情的。
父亲说，树到达人间后，会变为一颗真正的“神树”苗。待到神树长成之日，就是树回归天国的时候。
临请求亲自送树离开，父亲没有反驳他，只是告诉他早点回去。临双手借过那颗树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就在他正打量着种子时，种子裂出了一条缝隙，伸出新芽来。那芽很娇嫩，似乎带着孩童的天真，却又不少树往日的倔强……临轻叹了口气，还是惋惜啊。
这是临第一次实实在在地踩在人间的大地上，人间似乎很欢迎他们的到来，连先前还一片浑浊的天空，都变得明媚起来。
没想到自己所歌唱的“双手捧新芽降落”的歌词，有朝一日竟真成了现实……临在森林中漫步着，林间的泉水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他竟听得入了迷，那种灵性和美，居然胜过那他昔日最宠爱的编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