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perate(2)
山道很滑，我险些摔倒在被雨水浸湿了青苔的石板上，要是摔在这里起码摔个半死，摔死倒无所谓，就是太过狼狈不够体面。我看了看自己湿透的沾了泥点子的衣物，好吧，我已经够狼狈了。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到也不是狼狈的形貌那么使人担忧，只是我依然奢望给自己留点体面。
雨山中有着宁静的景象，一只被落下的枯木砸伤了尾巴的老鼠在逃窜，石板路边上有几只大概是因为连续的饥饿昏了头从巢中掉下来摔死的麻雀，各有各的样貌，像极了尘世里各式各样的人。一切的血迹都会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我这样想着。他们最后不会留下痕迹，连目击了他们存在的我也最终会把他们遗忘，我也会被遗忘，就像今日的雨，像十月廿日的风，撕碎的纸，未结算的工资，像CD机里的哀乐，墙角的吉他，像公厕里的绿头苍蝇，厨房间的蟑螂，像云，像厕纸上的画，像去年的沙滩，前年的海潮……我胡乱地想着，鬼使神差地走下了人工修筑的道路，岔出去，向树林深处走去，踩在乱长了茅草的泥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我嗅到了泥土的芬芳，在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我到这时才鲜有地贴近了自然，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雨中的树林并不清凉，也不清爽，而是闷热的、低气压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以便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埋骨地。原来撑着的雨伞早已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反正树林中也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又撑不开，就像放在不合适螺母上的螺丝钉，没有用处便只能被丢弃。回头望去，满是透着腐朽气息的树林，山道已看不见了。
我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忽然看见前边有两间砖房，还有一片菜地，菜地里的菜绿得诡异，像发绿的纸一样。难不成这儿还有人隐居？我带着疑惑走近，那不是人的房子，而是神龛，里面土造的偶像没有面目，身体崩坏，表面还有些残漆，偶像面前的香炉里却插着三根还没有燃尽的香。我听见这砖房后有挖土的声音，有人吗？我扶着墙，缓慢地走向砖房背后。
那是一个戴蓑衣披斗笠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把铁锹。
那老人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你好哇。”，我看见了那老人的相貌，实在是可怖。他嘴唇干裂，呈现着猩红色。沟壑纵横的脸，像极了黄土高原的地表，分不清是皱纹还是伤痕，脸是灰白颜色的，原本是眼睛的地方覆盖着一层极薄灰白的皮膜，皮膜之下隐隐有着青黑色的虫状的纹路，好像在蠕动。我张开嘴想说什么，愕然半晌没说出话来，我甚至不敢认定他是个人。我最后在惊恐中挤出这样几个字：“你……是谁？”
雨山中有着宁静的景象，一只被落下的枯木砸伤了尾巴的老鼠在逃窜，石板路边上有几只大概是因为连续的饥饿昏了头从巢中掉下来摔死的麻雀，各有各的样貌，像极了尘世里各式各样的人。一切的血迹都会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我这样想着。他们最后不会留下痕迹，连目击了他们存在的我也最终会把他们遗忘，我也会被遗忘，就像今日的雨，像十月廿日的风，撕碎的纸，未结算的工资，像CD机里的哀乐，墙角的吉他，像公厕里的绿头苍蝇，厨房间的蟑螂，像云，像厕纸上的画，像去年的沙滩，前年的海潮……我胡乱地想着，鬼使神差地走下了人工修筑的道路，岔出去，向树林深处走去，踩在乱长了茅草的泥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我嗅到了泥土的芬芳，在城市里生活了那么久，我到这时才鲜有地贴近了自然，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雨中的树林并不清凉，也不清爽，而是闷热的、低气压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以便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埋骨地。原来撑着的雨伞早已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反正树林中也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又撑不开，就像放在不合适螺母上的螺丝钉，没有用处便只能被丢弃。回头望去，满是透着腐朽气息的树林，山道已看不见了。
我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忽然看见前边有两间砖房，还有一片菜地，菜地里的菜绿得诡异，像发绿的纸一样。难不成这儿还有人隐居？我带着疑惑走近，那不是人的房子，而是神龛，里面土造的偶像没有面目，身体崩坏，表面还有些残漆，偶像面前的香炉里却插着三根还没有燃尽的香。我听见这砖房后有挖土的声音，有人吗？我扶着墙，缓慢地走向砖房背后。
那是一个戴蓑衣披斗笠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把铁锹。
那老人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你好哇。”，我看见了那老人的相貌，实在是可怖。他嘴唇干裂，呈现着猩红色。沟壑纵横的脸，像极了黄土高原的地表，分不清是皱纹还是伤痕，脸是灰白颜色的，原本是眼睛的地方覆盖着一层极薄灰白的皮膜，皮膜之下隐隐有着青黑色的虫状的纹路，好像在蠕动。我张开嘴想说什么，愕然半晌没说出话来，我甚至不敢认定他是个人。我最后在惊恐中挤出这样几个字：“你……是谁？”
明侦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