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神在深渊里长眠(5)
“如果那么想要远古地质层的话,为什么不往马里亚纳海沟里跳。”教授的脸色异常苍白:“我没意识到,没意识到他当时可能已经不正常了,或许他真的把我的这句话当真了,现在在海沟里被鱼啃着尸体。”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我现在只觉得教授的那句戏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是阻止了某场巨大的危机,如果“睡神”真的存在的话,那手稿的作者——明显已经受到睡神影响的人死在马里亚纳海沟并且无人知晓无疑是件好事。
手稿的另一个部分是作者在考察(某山脉)时写下的,只有很短的一部分:
在(某山脉)并没有发现类似于远古生命体的东西,即使它在梦中指引我到了这里,它并不是章鱼这样的软体动物,也不是鱼类动物或者象鼻目,那具史前生物的遗体确实是存在的,但是遗体上的某种东西却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它能够影响到我的思考和记忆,原本我认为它是类似于病毒的存在,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在好几所大学对我的血液和其他身体组织进行了检验,没有任何类似的生命体。它没有实体却真实存在,我终于看清了它的本质,它是高维度的不可视生命体,依存在生物的记忆之中而得以繁衍,通过影响记忆和思维在低维活动,它们无法消亡,只会被遗忘,或者说即使被遗忘了也依旧存在。它们长眠在南极,那只远古生物的思维因为冰雪而没有彻底消失,它们通过这种方式度过了物种的灭绝。存在于它思维中的那种生物,“睡神”,我如此称呼他,在接触到我的思维后,进入了我的记忆,从而得以复苏。
我明白了,我现在的脑子里寄存着某种并非我自己的意识,它正影响着我,让我以各种形式记录下它的存在,任何“知道”了它存在的人,都会成为睡神长眠的温床。想要令它们消亡他们,只有遗忘,不断遗忘。
教授在读完之后立马烧掉了手稿,并一再警告我绝对不要把手稿中的信息向外传,说实话,在我刚开始写这篇文章的第一个字时,我依旧认为教授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认为写这篇文章只是为了记叙一个有些离谱的故事,教授当时惊恐到烧掉手稿的反应在我看来甚至有些滑稽,一名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并不应该相信这种愚蠢的猜想,怎么能为一个虚构的故事而惊恐,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无法考证也无法确认,虽然我也没有办法确认他们的存在真的无法考证。而在我写到这里并明确的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一些异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为时已晚,手中的笔不再受我控制,我失去了写的理由,只是继续写着而已,以此保证这份记忆不会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