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6)

我一怔，看向梦氏姐妹，这才发现她们身上残留的妖气正是我的气息。
什么？怎么回事？是我杀了她们吗？可我明明记得是……
……
我的意识突然模糊了。
……
【我的识海内】
四周一片空蒙。
我茫然四顾，想知道我的意识突然潜入自己识海的缘由。
这时，一团红光在一旁出现，竟然凝成了我的模样：“找什么呢？”
我皱眉：“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识海里？”
他勾唇一笑：“还没想起我来？我可是和你一起被称作‘厌’的存在啊。还有，这里可是我·们·的·识海。”
“‘我们’？”
“对，‘我们’。还记得吗？我们共栖一身，洞察人心，以罪恶为食，你吸收罪，我吸收恶。”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有了一点印象。当年似乎确实是他和我共栖一身，被合称为“厌”。
“那我为什么会突然进入识海？”
他微笑：“因为我暂时抢走了身体的控制权啊。”
我眯眼：“现在是你在掌控身体？你要做些什么？为什么你能边掌控身体边出现在识海？”

“呵，”他眼神轻佻，“我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精神力量强到可以一心多用，至于我要做什么……你出去不就知道了吗？”
……
【现实】
待我重掌身体时，眼前多了一具尸体。
是九方槊的。
我沉默良久，开口问道：“是你杀的？”
识海中传来他的声音：“嗯。”
“梦氏姐妹也是？”
“嗯。”
“九方槊说的那些村民也是？”
“嗯嗯，都是我干的。”
“……原来如此。‘我吸收罪，你吸收恶’，你作的恶，都得我来担罪啊。”
“呵，谁让我们一体同命，共生共灭呢？”
“……‘一体同命’，”我弯腰拾起九方槊的斩妖刀，“呵，我现在可真讨厌这个词。”
话音刚落，我一刀斩下了自己的头颅！
头颅和心脏一样不是我的要害，就算是割下头我也不会死。但是我记得他喜欢待在头里，而我喜欢待在脊柱里。也就是说，只要身首分离，我和他就能分开。而且就算没有了头，没有了五官，我也可以用精神力感知环境，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