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5)

九方钺无奈地去检查镜子，周端趁机发动攻击将他打到吐血。哪知下一瞬九方钺猛然反击，竟令法器碎裂，反噬了周端。
他冷冷瞪了一眼周端，走到我身后，轻声说：“爷爷，回家吧。”
我叹了口气，给了周端一个“我会赔偿损失”的眼神，说：“您留步罢。”就领着九方钺走出了周家。
……
【现在】
我回过神来。
原来那天周老太爷不是想杀爷爷。
他是想杀我。
原来我就是“它”。
这些事实如同惊雷般狠狠劈入我的脑海，劈得我精神混乱，濒临崩溃。
于是我识海中的桎梏“崩溃”了。
我想起了往事。
我本是山中一只名为“厌”的大妖，洞察人心，喜食罪恶。
那天，一位名为九方槊的除妖师趁我不备封印了我的记忆，让我当了他十几年孙子，直到现在。
我不禁“嗤”地笑出声来，将身体从斩妖刀上抽离，嘲讽地看着九方槊：“心脏不是我的要害，你的刀也没办法杀死我。这些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爷爷’？”

他露出复杂的神情：“你终究是破封了。”
我见他没有再攻过来的意思，邪邪笑道：“怎么？放弃攻击了？”
他叹气：“当年我处于全盛时期时都无法战胜你，拼着受魂伤才勉强封印了你的记忆。如果你仍被封印着，那我还有一丝可能营造个幻境，让你相信自己死了，从而永远沉睡下去；但是现在……”他悲惨一笑，“……你破封了，没希望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沉默许久，说：“好歹也是爷孙一场，你就看在我养育你十几年的份上，乖乖回山，不要再为祸人间，好吗？”
“喂喂，你这什么逻辑？”我提高音量，“什么叫‘再’为祸人间？我有为祸人间过吗？当年我在山里待的好好的，也没害过人，是你非要找过来和我打架，还封印了我的记忆！这明明都是你的错吧？还说什么养育十几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需要你来养我的地步吗？！”
他怔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片刻后反应过来，竟是勃然大怒：“孽畜！你犯下的罪都忘了吗？！若是你不曾为祸人间，那当年那千百号村民是怎么死的？！地上这两个小姑娘又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