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5)

画家靠画画维生，画工可是远近闻名的好。他让女巫在板凳上坐下，自己坐在画架前，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就送你幅画吧。”
画家一般不会画这么久的，可能因为这幅画的意义非凡，一直画到黄昏，还未停笔。巫女望着沐浴在阳光中的画家出神。一见钟情这个词很俗套，但也只有这个词能形容她对画家的情感了。巫女打算换个地方居住，当她走到小镇时，太阳刚刚升起，画家正如此时般耀眼。他似乎在认真描着某个人的轮廓，眼睛微眯着，整个人专注而神采飞扬。巫女不想要离开了。
巫女后来才知道，那是画家画的，是卖花的那个小姑娘。
“画画好了。”画家把画笔搁下，把画展示给巫女看，“喜欢么？”
画的背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不清他们的脸，巫女站在画的中间偏右，头朝左歪了一点，调皮地闭上左眼，右眼笑成了月牙形，虎牙露出了半颗，俏皮可爱。

巫女没做声，点点头算是回答。
5
5月13日。
巫女郑重地在日历上把明天“五月十四日”用红笔圈出来，下方画了一颗心。
这近三个月以来，巫女让画家陪她做了许多事，陪她逛遍了所有的店铺，吃遍了所有的小吃摊，她还兴致勃勃地排出来了个一二三四。画家有时候会真心实意地赞美她，有时候倒也会神情恍惚地说一句：“米娜也很喜欢这个……”米娜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只不过巫女一挑眉，画家就立刻住嘴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不能再拖了。只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巫女邀请米娜来她家做客。她翻出来了上一次还未用完的“春日”，攥紧在手心。
6
5月14日。
今天晚上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巫女打算在那时表明心迹。